连北瑾直到霍南晔离开了都还没有回过神,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萌芽的爱情突然间被营养过度淹死了。
想哭。
林江依将脑袋从门缝中挤了进去,瞧着一动不动恍若被定身的家伙,疑惑着走了进来。
她抬起手在连北瑾的眼前晃了晃,怎么就没有反应了?
连北瑾一把抓住她的手,义正言辞,气势恢宏的说着,“好好学习。”
林江依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你是被霍二哥给迷傻了?”
连北瑾深吸一口气,“要不要我再装得虚弱一点?干脆我就平躺在这床上,然后你跪在我旁边哭天喊地一番?”
林江依自上而下的审视了她一番,“你想我为你哭丧?”
“别说的这么晦气,只需要让外人知道我病重了,只剩一口气了。”
“要不我躺在床上,你在地上哭?”
“你这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模样像是重病沉珂的人?”
“那都是假象,有一种说法叫做回光返照。”林江依掀开被子,闭上了眼,“我躺好了,你哭吧。”
连北瑾瞄了一眼门外,好像并没有医生注意她们,她慎重道,“我真的哭了?”
林江依点头,“哭的洪亮一点,让外人一瞧就觉得我救不活了。”
“为了逃课,这么诅咒自己,合适吗?”连北瑾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直接嚎啕大哭起来,“依啊,我的依啊,你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你怎么就年纪轻轻的说病了就病了呢?你怎么——”
“林江依同志怎么了?”陈二胡站在门外,手里的两颗苹果恍若成了压倒他这颗稻草的最后力量,他颤巍巍的走进来,一脸不敢置信。
连北瑾抽了抽鼻子,如鲠在喉的颤抖着嘴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陈二胡机械式的走过去,见着床上被盖住了白色被子的身影,慌乱道,“她怎么了?”
连北瑾难以启齿的背对过他,将伤心欲绝演绎的淋漓尽致。
陈二胡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掩面痛哭,“江依啊江依,这距离清明节还有几个月啊,你就算为了让家人过节,也用不着提前死啊。”
“啪。”连北瑾毫不犹豫的打了他一巴掌,“谁说江依死了?”
陈二胡被打的有些懵。
连北瑾掖了掖被子,“江依只是晕过去了,过会儿就会醒过来了。”
“……”那你哭的跟死了爹娘做什么?
连北瑾扶着床坐在了椅子上,捡起其中一个苹果,张嘴就咬了一口,“挺甜的。”
陈二胡从地上爬起来,他一惊一乍道,“不是听说你晕倒了吗?现在怎么变成了林江依同志了?”
连北瑾三下五除二便啃完了一个苹果,说的含糊不清,“细节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江依同志昏迷不醒中,拜托陈二胡同志回去跟老师汇报一声,我留在这里照顾她,这两天我们需要请假。”
陈二胡嗅到了这其中有一丝诡异的味道,眯了眯眼,说时迟那时快毫不迟疑的掀开了被子。
林江依拽着被子一角,两眼恶狠狠的盯着他,“松手。”
陈二胡笑了笑,“高中的时候你们两为了逃课就是想法设法,我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你竟然推着连北瑾的‘遗体’到教室办请假,说她用脑过度猝死了,吓得老师们三魂少了两魂,没想到啊,到了大学,你们还能故技重施,能不能用点脑子啊。”
连北瑾尴尬的转过身,自动忽略这个戳穿他们的家伙。
陈二胡摇了摇头,“等一下点名我替你们喊就行了。”
“二胡,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林江依架在他的脖子上,毫不避讳男女有别的说法。
陈二胡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轻咳一声道,“身为你们俩的老父亲,如果我不用点力,你们这倒霉孩子还不得饿死啊,别说了,再苦再累也不能苦孩子啊。”
林江依用力的夹住他的脖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投胎转世重新当孩子?”
陈二胡张着嘴,求饶着,“姑奶奶快放手,快放手。”
林江依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还不赶紧去,下一节课是我的必修课,不能旷。”
“既然知道不能旷课,你懒在这里干啥呢?”陈二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哑着嗓子。
林江依扶额躺回床上,“突然天旋地转,我更晕了。”
连北瑾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又打又闹笑嘻嘻的二人。
林江依拉过被子掩过自己的头,继续装死中。
医务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江依有些不习惯这突兀的静,掀开了被子一角,被对方这明目张胆的打量眼神吓了一跳,诧然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连北瑾扭头望着天花板,看破不点破的哼着曲儿,“既然有人帮咱们点名了,要不要出去玩玩?”
“叮……”电话铃声响起。
连北瑾瞧了一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