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困住它们的牢笼,这些猩猩便一溜烟往那悬崖峭壁上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只还抱着孩子的母猩猩没有走。这母猩猩正在看着杜沉非身旁一只身形极为高大的雄性猩猩。
它看了很久,才欢呼一声,连爬带跳跑了过来。
这高大的雄性猩猩见了,也大吼一声,迎了上去,与这母猩猩与孩子紧紧相拥。
这就是一家三口。
现在,这一家三口正在互相亲吻、互相拥抱,庆贺着这来之不易的自由、也享受着这破镜重圆、劫后余生的幸福。
所有人都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每个人的眼中都在闪着光。
很快,那头目也带着手下那五个人走出屋子。
杜沉非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说了几个字,道:“好!很好!我替这些猩猩感谢你!”
那头目连忙走过来,很亲热地拉着杜沉非的手,道:“大哥!应该是我要感谢你。只因为你的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才忽然醒悟过来。”
杜沉非道:“哦?”
那头目想了想,忽然长叹一声,道:“人身难得今已得,大道难明今已明。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我们几个,也决心从此以后改过自新,再不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了,以防日后堕了阿鼻地狱。”
杜沉非眼睛里,也在闪着光。
他盯着这个头目看了很久,才说道:“好!好!余生很长,请记得善良!”
那头目点了无数次头,忽然将两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向着那滚滚东流的禾水高声喊道:“从此以后,我一定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杜沉非很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人。
站在这山道上的段寒炎、孙悟空、泰戈尔等人,也都在吃惊地看着这个人。
无论是段寒炎也好,孙悟空也好,泰戈尔也好,都没人敢保证,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还正常?
但无论如何,一个人能够回心向善,对于杜沉非来说,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
现在,他就看到了一个敢于回心向善的人。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个人才幡然醒悟。
所以,杜沉非现在也觉得很满意。他的心情也变得说不出的愉快!
这头目朝着河边喊了很久。
直到这人喊声停止,杜沉非才问道:“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这人连忙礼貌性地拱了拱手,道:“小弟孔得基,不敢动问,大哥高姓大名?”
杜沉非道:“在下杜沉非。木土杜,沉浮的沉,非常的非。”
孔得基听了,吃惊道:“大哥是杜沉非,莫非是‘荆湖第一刀’杜沉非?”
杜沉非笑道:“不敢!不敢!”
孔得基翘着大拇指,连声道:“大哥年纪轻轻,却威震江湖,闻名久矣!闻名久矣!”
孔得基一说完这话,便向杜沉非抱了抱拳,道:“小弟感谢大哥点拔于沉沦,必当永生不忘!感谢!感谢!告辞!告辞!”
他一说完这话,竟然立刻就带着那五个手下,转身就走。
这六个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这落日的余晖中。
那猩猩的一家三口,依然还紧紧的拥在一起,诉说着离别的思念。
那两只尚没有成亲的两只单身猩猩,正一面“呜啊呜啊”、一面手舞足蹈围着杜沉非等人转圈圈。
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两只猩猩。
这两只猩猩也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人。
这猩猩长得并不太好看,就如同它们也觉得眼前这几个人长得并不太好看一样。
这时,光照会与鹰巢帝府的那些人,都各自选了一个自己觉得还比较舒适的地方,正比较舒适地坐在地上,然后又以一种比较有兴致的神情,看着这些猩猩。
这个时候,那拥抱在一起已有了孩子的猩猩两口子,也终于松开了手,正在“咿呀啊呀”地你一言我一语,就仿佛在互相关心与询问:“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啊?那些坏人,有没有伤害你呀?”
江心秋月见了,碰了碰段寒炎的手臂,又指了指那一对亲密的猩猩,微笑着说道:“你看!好恩爱的两口子啊!”
段寒炎想了想,忽然道:“是啊!的确很恩爱。看到这么恩爱的两口子,我好想哭!”
江心秋月诧异道:“哦?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也不像是一个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
段寒炎道:“因为看到它们这么恩爱,我就好想我女朋友。”
江心秋月听了这话,睁圆了双眼,瞪着段寒炎,显得很有些吃惊地“啊”了一声。
她在等着段寒炎将一些自己很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段寒炎却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
过了很久,江心秋月才终于忍不住,一字字问道:“你说你好想你女朋友?”
段寒炎看了看江心秋月,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