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内忽然有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问道:“是谁?”
范厕生冷冷道:“是我!”
那声音道:“你又是谁?”
范厕生道:“一个是鲇鱼怪,一个是黑鱼精。”
那声音道:“从哪里来?”
范厕生道:“天上。”
那声音道:“往哪里去?”
范厕生道:“地狱。”
那声音道:“到这里干什么?”
范厕生道:“喝茶。”
那声音道:“喝什么茶?”
范厕生道:“黑茶。”
这个时候,那小屋内的人忽然停止了一切声响。
但用不了很久,门外的范厕生等三个人就可以听见有人在门内开锁的声音,然后那扇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就已被一个人推开。
门内有光透出。
也就在扇门刚刚被人推开的瞬间,师愚山的人忽然从墙壁上弹了起来,他的手一抬,然后就有一把在这黑夜中无影无形的暗器无声无息的打了过去,打向了这个开门的人。
这个开门的人只来得及刚刚发出“啊”地一声轻呼,范厕生就在这极短暂的一瞬间,如同脱兔般冲了过去。
范厕生一个飞腿,正踢在这开门者的胸脯上。
这开门者立刻就如同被狂风卷走的风筝一般,倒飞了进去,撞向这小屋内的一张矮桌。
这小屋内的矮桌旁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浑身黑衣的人。
这个人的反应也很快,判断也很准确。
这个人见自己去开门的同伴忽然飞了进来,他立刻拔刀,然后一个翻身掠起,直扑向门口。
然而,这个时候,师愚山也忽然间就出现在这一道并不宽敞的门口,他又是一扬手,一把银针如同暴雨般打了过来,打向这一跃而来的黑衣人。
这刚刚掠起的黑衣人,也就如同被人射落的大雁一般,倒栽了下去。
就在他头颈刚刚着地的瞬间,门外一根闪耀着寒光的长针也如同飞箭般射了过来,一针就钉入了这人的咽喉。
于是,这个人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只横陈于这冰凉的地面上抽搐了几下,就完全停止了一切动静。
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他的同伴,死得比他还要快得多。
范厕生和师愚山,这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儒雅的年轻人,虽然已经认识了很久,可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联手杀过人。
但在今天,这样的两个人却配合得如此完美,完美得简直毫无瑕疵。
第一翻墙已经看见过很多人杀人,也看见过很多人被杀。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的联手杀人。
现在,范厕生和师愚山都已走进了这间并不太大的屋子。
第一翻墙也跟着走了进去。
师愚山正在看着这地上的两个死人冷笑。他对于自己今天的出手,也颇为满意。
范厕生已经在这一个死人的身上擦净了自己长针上的鲜血,这个时候,他正在察看着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既不太大、也不太小的屋子。
这间屋子很简陋,除了一张矮桌,就只有两张靠凳。
桌子很矮,靠凳却很高。
矮桌上摆着一坛酒,两只杯。
有酒,却既没有菜,也没有任何点心。
这简陋的屋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
墙壁上贴的砖,很黑;地面上的石板,很黑;屋子里的矮桌和靠凳,很黑;桌子上的酒坛和酒杯,也很黑。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黑的,一种比黑夜还要黑的黑。
在这昏暗灯光的照映下,这屋子里的一切,显得更黑,也更诡异,黑得、诡异得就如同这里已笼罩着来自地狱的黑暗。
在这铺着黑色石板的地面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圆形铁盖。
在铁盖的旁边,相对立着两根很粗、看起来也很结实的花岗岩石柱。
这漆黑的铁盖上,挂着两把漆黑的铁锁。
这两把锁,就将这个圆形铁盖锁在了那两根花岗岩石柱上。
师愚山见了,便用脚来踢那两根石柱中的一根。
他踢得很用力,但却毫无声响。
也无论师愚山怎么用力去踢,这两根石柱依然是纹丝不动。
于是,师愚山和范厕生都在盯着第一翻墙。
现在,已经到了第一翻墙出手的时候。
第一翻墙蹲在这铁盖旁,看着这铁盖上的两把锁。
对于他来说,开这样的两把锁,完全就是小菜一碟,根本就用不着费很大的力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条细而且长的铁片,伸进其中一把大锁的锁孔中,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响,这一把锁就已经被他打开。
很快,他就打开了另一把锁。
这时,范厕生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