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鱼哄仙又接着说道:“有一天,这赵玉颜趁你不备之际,便盗走了你的钱财。而这事,正是吕镜堂授意的。”他又沉吟良久,才又说道:“按理说,以你一个打工仔的身份,怎么会拥有一笔这么大的财富?大到还能引起六花帮大老板的觊觎?依在下看来,你的这一笔财富,必然是飞来横财,是不是?”
范厕生听了这一番话,脸色已完全苍白,他过了很久,才点头表示承认。
鱼哄仙又接着说道:“那一天,赵玉颜成功地盗走了你的钱财,往六花帮方向而去。然而当她来到奔牛岗,便遇到了师愚山。”
这个时候,范厕生插话道:“师愚山就杀了赵玉颜,然后夺走了银子?”
鱼哄仙道:“正是。”
范厕生道:“那现在这些银两,就应该在师愚山的手中。可是你昨晚却说,这些银两已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鱼哄仙道:“现在,这些银两已经不在师愚山的手中。”
范厕生问道:“那在谁的手里?”
鱼哄仙没有回答他的话,忽然问道:“你刚刚说师愚山的情人,是一个西洋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范厕生皱了皱眉,道:“樊胡子。”
鱼哄仙道:“那这些银子,现在就在樊胡子的手里。”
范厕生听说这话,他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种很奇特的表情。
他的这种表情中充满了嘲弄与讥讽之意。
鱼哄仙也已经察觉到了范厕生脸上的表情变化,但是他还是继续说道:“师愚山杀赵玉颜,就是樊胡子指使的。”
范厕生忽然一字字说道:“在你看来,师愚山夺走这些银两,就交给了樊胡子?”
鱼哄仙道:“对啊!就是这么回事,难道你觉得有问题吗?”
范厕生听了这话,忽然纵声大笑。他笑了很久,才终于停止了这种充满着嘲讽的笑声。
鱼哄仙盯着范厕生,直到他的笑声停止,才说道:“你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笑?”
范厕生摇头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只是很有些滑稽。”
鱼哄仙诧异道:“有那么滑稽?”
范厕生道:“不但滑稽,而且很无聊。”
鱼哄仙忍不住问道:“哪里滑稽?哪里又无聊?”
范厕生冷笑道:“你说银子已落在樊胡子手里,这一点就尤其滑稽。”
鱼哄仙也冷笑道:“这一点,也似乎并不是一件滑稽的事。”
范厕生道:“如此一笔财富,最终落在一个死人的手里,你说滑稽不滑稽?”
鱼哄仙道:“谁是死人?”
范厕生道:“樊胡子。”
鱼哄仙道:“你难道觉得樊胡子已经死了?”
范厕生道:“你难道觉得她还没死?”
鱼哄仙道:“我可以保证,她绝对没有死。”
范厕生道:“我也可以保证,她绝对已经死了。”
鱼哄仙问道:“你既然觉得樊胡子已经死了,那请问她是怎么死的?”
范厕生冷“哼”一声,道:“被人杀死的。”
鱼哄仙道:“被谁杀死的?”
范厕生道:“是我。”
鱼哄仙道:“哦?你难道亲手杀了樊胡子,然后又亲眼看到樊胡子在你的面前死去?”
范厕生道:“我虽然并没有看着她死去,但是我却可以保证,她绝对已经死了。”
这时,鱼哄仙又掐指一算,道:“既然你觉得樊胡子已经死了,而我却觉得她还活着,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还不如我俩打个赌,如何?”
范厕生道:“打赌?怎么赌?赌什么?”
鱼哄仙笑道:“如果我赢了,在我们得到银两后,从中多分我一万两。如果你赢了,那就说明我的话完全不可信,这样,我不但得不到银子,你还可以杀了我。你敢赌吗?”
范厕生想了好久,才说道:“好!你说樊胡子还活着,这完全就是他娘的无稽之谈,我觉得没有人愿意相信你的话,尤其是亲手置她于死地的人,更不会相信你的话。但是现在,我却不跟你打赌,因为我忽然之间,就没有了赢你的把握。”
鱼哄仙放声大笑,道:“若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也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你现在若是还不相信,就不妨立刻去打听打听,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回来。”
范厕生道:“我不必去打听,我好像已经很有些相信了你说的话。”
鱼哄仙笑道:“你本来就应该相信我的。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指引迷途君子,点拨困境英雄,人送外号‘赛半仙’,岂是浪得虚名?”
鱼哄仙停了停,又接着说道:“樊胡子不但还活着,而且,杀死吕镜堂的人,就是她。”
范厕生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道:“杀死吕镜堂的人,就是樊胡子?”
鱼哄仙道:“对啊!”
范厕生问道:“你知不知道,樊胡子是在什么时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