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冷冷地盯着常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马车很眼熟?”
过了很久,常晴才点了点头,道:“这马车就是汤怀好坐的马车,只是有一些奇怪。”
杜沉非“哦”了一声,道:“既然你认得是汤怀好的马车,有什么奇怪的?”
常晴道:“同汤怀好一起来的,除了赶车的,本来应该还有十个人的,如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些人都去了哪里呢?连马蝗和凤儿花也不见了。”
杜沉非也想不清楚,只得又长长地“哦”了一声,道:“现在,既然看到了汤怀好的马车,我已用不着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常晴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走,而是呆呆地坐在马上,动也不动。
杜沉非打马飞奔向前,超越马车,掉转马头,大声喊道:“来者何人?”
那赶马车的车夫见有人拦道,也不吃惊,停住了车,一声不哼地看着杜沉非。他的这种神态,似乎早就会料到会有人拦道,或者他对于有人拦道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车夫冷冷地问道:“你是何人?敢来挡路?”
杜沉非的声音也冰冷如刀,道:“车中可是汤怀好?”
车夫却并不回答杜沉非的话,而是慢悠悠地问道:“你是谁?”
杜沉非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希望杨雨丝能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能大声地呼叫,可是名字也报完了,车厢内竟然毫无动静。
杜沉非觉得很有些奇怪,心中想道:“难道杨雨丝二人都已被她塞住了嘴,或者点中了穴道?”正在狐疑不决,只得又大声道:“我是杜沉非,汤怀好这老虔婆强行掳掠杨雨丝与赵水苗,我今天特来杀你,快快出来受死吧!”
车内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那车夫道:“这马车不是汤大姐的,汤大姐也没在车里。”
杜沉非冷笑道:“哦?那你又是什么人?”
那车夫道:“我只是大街上一个赶车的,今天有人雇了我的车子,我便送他们一程。”
杜沉非道:“那你认不认得汤怀好?”
那车夫道:“不瞒你说,我真不认得。”
杜沉非大笑道:“你这老乌龟,你一口一声‘汤大姐’,然后你说你真不认识他?”
那车夫一听到这话,似乎脸色变了变,支吾了半晌,才嗫嚅道:“我真不认得汤怀好,我只是个老实的赶车人,你快走吧。不要耽误我的营生!”
杜沉非听了,“腾”地跳下马来,往马车后走了过去,掀起车后布帘一看,角落里果然有三个小字——金凤宫。
杜沉非见了,心中冷笑,复走到车前来,看着车夫,道:“这辆车,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金凤宫的。”
车夫道:“千真万确,不是金凤宫的。”
杜沉非道:“既然不是,你开了车门,让我看一下何妨?”
车夫道:“还是不能看,因为我这个客人患了天花,我是载他们去山的另一边看一位名医的,你最好不要看,如果被传染了,我也负担不起。”
杜沉非大笑,道:“你着老乌龟,敢来骗我?”话音刚落,便伸手来拖车夫,可是当他的手刚一接触到车夫的手时,只见那车夫的手瞬间一翻,直扣杜沉非的脉门。
这车夫的出手竟然如此之快,快到就如同猫的出手。大多数人在面对这车夫这样的一手时,是根本就无法避开的。
可是杜沉非却和别人不一样。
当车夫的手一翻,来抓杜沉非的手时,杜沉非的手就在这一瞬间奇迹般翻转,立刻就到了车夫的手下面,一把就抓住了车夫的手。
车夫只觉得自己的手一麻,然后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的人带起,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突然就像变成了别人手中的风筝,被人将线一松,就放上天去。
可是他的人并没有飞出很高,就如同一只被打落的山鸡,重重地落在了路旁的草地上,动弹不得。
杜沉非靠近马车,正准备打开车门。
而正在这个时候,车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踢开,飞了出去。
也正在这一瞬间,黑乎乎的车厢中突然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来。
杜沉非吃惊不小,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一次性发出这么多暗器。他也完全不相信自己能挡住这么多暗器。
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一刹那就拔刀出鞘,只见黑光扫来,连续几声“叮当”声后,那些小如芝麻的黑色暗器竟然“嗡嗡嘤嘤”飞到一边去了。
只有蚊子才会发出这种独特而令人恶心的声音。
杜沉非正准备去看,可是就在这个当口,车厢内又有一条长鞭毒蛇般蹿了出来,直取杜沉非的颈部。
杜沉非又大吃一惊,他的人立刻凌空翻起。
车厢中也有个紫衣人如同猎犬般射出。
杜沉非也听说过,江湖中有很多人能训练、利用动物来杀人,他也立刻就意识到,这些蚊子的刺吸式针头上,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