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飞却不知道明天晚上见了这董甜甜后,该如何应对,便问柳叶平道:“如果她点着灯,见了我,如何肯从?”
柳叶平道:“大哥,你不必担心。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带上纸笔通信。黄花闺女半夜偷会情郎,哪里还敢点着灯的?如果他没点灯便正好;如果万一点着灯,我写张纸条扔上去,就说恐怕被人发现之类的话语来吓她,叫她将灯吹灭。你又会轻功,到时一跃而上,开始不要多话,只管动手。”
张振飞点了点头,笑道:“她如果问起我来,是什么人?家在哪里?我老实告诉她吗?”
这柳叶平突然想起自己在赵朴诚店铺里被杜沉非、牛犊先驱赶的事,对这二人心怀恨意;又想以张振飞这种花花肠子,玩厌了肯定会将那女孩子抛弃。而十几岁的女孩子,情深意长,日后难免惹出祸来,连累自己。
一想到这里,柳叶平立刻生出一个念头,向张振飞说道:“大哥,她如果问你是谁?家在哪里?你且不要说出你的真实姓名和家世,免得日后为你带来麻烦。”
张振飞皱了皱眉,问道:“哦?那我怎么说才好?”
柳叶平笑道:“嘿嘿!你就说是小金桥旁卖冰水的杜沉非,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都整到杜沉非身上去。”
张振飞听了,大笑着拍了拍柳叶平的肩。
就这样,张振飞第二天晚上去了,开始时两人瞒着父母,夜夜欢会。
那董甜甜又没接触过男人身体,哪知道什么真假?果然,董甜甜问起张振飞身份时,张振飞便说是小金桥旁卖冰水的杜沉非,说自己白天经营生意,夜读春秋诗经。
不想天长日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两人夜间动静太大,惊醒了董向阳夫妻,两人偷偷上楼来女儿房门口偷听,只听见情话篇篇,唧唧哝哝,明明有男人声音。
这两口子怒火中烧,准备闯进门来,捉了床上的男人,又转念一想,将来还要给女儿找个上等人家的,又怕闹出动静,让家丑外扬,于是忍气吞声下楼来睡了。
第二天晚上,董向阳两口子忽然叫女儿搬到楼下来住,自己夫妻换到女儿房中去睡。那董甜甜大吃了一惊,又不好通信给情人,又不敢跟父母说,提心吊胆,但也没办法,只得换了房间去睡了。
果然到了晚上,那张振飞跳进窗来,轻轻叫了一声“宝贝”,往床上摸来,正摸着董向阳老婆腹部。那两口子因白天劳累,已经熟睡。董向阳老婆察觉有人在摸自己,睡眼迷离中竟忘了女儿偷人的事,大叫一声道:“有贼。”吓得张振飞跳窗走了。
后来董甜甜好不容易阻止父母不再追究这事,并且换房的事通知了张振飞。
那张振飞痛恨董向阳夫妻不已,从此好几天时间没去了,心里只想的慌。
今天,张振飞、柳叶平只因追赶曾易多,凑巧又被杜沉非和牛犊先撞着,用石子打了这一顿,鼻青脸肿,又淋了一场雨回来,二人越加痛恨杜沉非,正在怒火中烧。柳叶平立刻就想起了最近几个月发生的这一件风流韵事,又想出一条害人的毒计。
柳叶平问张振飞道:“大哥,我问你,你现在还想那董甜甜吗?”
张振飞立刻吞了吞口水,道:“那妹子温香软润,我正想的慌。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再去见她一见?”
柳叶平道:“大哥,我现在就有条好计,能叫你与那妹子夜夜在一起快活。”
张振飞听说这话,心中大喜,连忙说道:“你如果真有这样的好计,我一定送一百两银子谢仪与你慰劳。”
柳叶平笑道:“大哥,既然如此,我便说了。明天,我们只需要叫人盯住这曾易多,让他不去与杜沉非接触。然后以曾易多的名义,给杜沉非写封简贴,叫人送去,就说遭流氓绑架,求他明天晚上卯时,来钟馗庙巷董记典当行,从二楼窗子进来救曾易多。”
张振飞皱了皱眉,问道:“盯住曾易多这事倒不难,这曾易多每天都在这左东园斗鸡走狗。只是杜沉非如何肯相信?”
柳叶平道:“大哥,这杜沉非穷得叮当响,曾易多是富豪子弟,杜沉非又自恃武艺高强,不会将几个流氓放在眼中,他如何肯错过这等巴结的机会?”
张振飞点了点头,又问道:“然后呢?”
柳叶平笑道:“然后,就是你必须在明天晚上,带上闷香,再上董甜甜家,跳上楼去,将那两个老东西一刀杀了,走的时候再点几十根闷香在那房里,关好门窗。这两件事情,十分容易,只需要保证在卯时前完成就可以了。”
张振飞想了想,道:“只是我若杀了这董向阳两口子,万一杜沉非不去呢?”
柳叶平道:“大哥,哪怕万一杜沉非不去救人。这董向阳两口子一夜间死于非命,必然惊动衙门,一顿痛打,也一定能从董甜甜的口中审问出杜沉非来。这样,大哥即使得不到这妹子,好歹也除去了杜沉非,报了这个仇。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必在乎这样一个董甜甜?对不对?”
张振飞点了点头,道:“不错!而且这只是万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