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三沉默没有说话,他身上伤口明显,大家也都看见了。
陈慧芳冲进院子里,一把抓着秋老三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看着秋老三身上的伤口,叫嚷着:“这,这是咋弄的?”
林三叔很不喜陈慧芳,但看秋老三替老祖奶奶挨了一棒,他伸手,拉了秋老三一把,回了陈慧芳的话:“还不是被你口中的贵人给打的。”
“挨千刀的,敢打我儿。”陈慧芳态度立马变了,她气得暴跳,拉着秋老三,嘴里叫骂着:“今儿是你们溜的快,否则我让你们爬出十里堡。”
“嘿,你这不怕得罪贵人了啊?”
萧墨白正巧听见陈慧芳的话,搭了一句嘴。
陈慧芳气炸,扯开嗓门嚷:“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欺负我儿,我也照样打。”
“这到底是什么个事儿嘛!”里正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也知道事情因为秋盛而起,想要责怪秋盛,可看他全身缠得这么结实,哪里还说得出口。
他叹息一口,问秋盛:“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秋盛也是自责,他没想到打一架,还闹出这么大动静,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秋麦其实是比较淡定的,这种事儿没有纯粹的谁对谁错,可以说就是比谁的拳头大,谁的后台硬。
表面上,他们是最底层的穷苦百姓,就只能是低头吃亏的,可……
她瞅了凌决一眼,边上站着这么大个后台,她能怕得了谁。
打人这事儿,可是那位祖宗亲自动的手,若是卫员外他们知道那位祖宗的身份,那绝对是跪着叫打得好。
若实打实的论,秋盛打架这事儿双方都有过错,都有伤,也只有昏官才会把过错全部压在秋盛头上。
若是县太爷以官压人,她也不怕,天下这么大,一个县太爷还遮不了天。
“这事儿,也怪不得盛小子,男孩子,就得硬气点儿。”里正听完秋盛的讲述,也表态了。
村子里的人都围在一边,听了个大概,有人气愤,“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还有脸上门闹。”
“那一群恶霸以后若是还想来村子里闹事儿,我那锄头都不会跟他们客气,见一次打一次。”
却也有人犹豫,“那卫员外毕竟是县里官老爷的亲戚,若是他带了官差过来可怎么办,难道我们连官爷也要打出村子去?”
“怕啥,当官的就不讲理吗?”又有性子火爆的吼了一句。
就有人幽幽的回应:“那些人最不讲理。”
人群里,喋喋不休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里正韩老爷子听着这些话,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道:“县官老爷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咱们难道还能怕了卫家,任由这么几个孩子被卫家欺负了。”
“今儿这事就先这样,住的近的这几家,你们帮忙照看着点儿,咱们十里堡的人,就要互相帮衬着。”里正说着话,目光挨着几家人看了过去,住的近的王婶两口子,宋五婶她男人等等,唯独略过了秋家前院的一家子。
眼见这阵势,赵家媳妇悄悄的退出秋家后院,准备溜走,却被眼尖的陈慧芳给瞧见了,她也不顾身边的秋老三,甩开秋老三的胳膊,就朝着门口冲去。
边跑还边叫骂:“站住,都是你,你这个死女人,带着那些混账东西进村子,你害我儿被打了。”
围观的人多,赵家媳妇也没跑得掉,被陈慧芳拽着胳膊,使劲往院子里拖。
赵家媳妇也是泼辣,另一只手抓着陈慧芳,没能挣扎开,佝下头朝着陈慧芳的手上就一口咬下去。
“呸,咋就怪我了,关我什么事儿,是他多管闲事,被人打了,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陈慧芳松开,赵家媳妇顺势逃脱,跳脚的和陈慧芳对骂。
战地转移,里正也走了,围观的人也散去,要么去外面看陈慧芳和赵家媳妇骂架,要么看天色不早,回家忙自己的活儿去了。
院子里一下子松动了,老祖奶奶这才能走到秋盛身边,看着秋盛这一身纱布包裹的模样,心疼坏了,“你这孩子,疼吧?”
秋盛乖乖的摇摇头,“老祖奶奶,你们在家没事儿啊,没被卫家人打着吧?”
“我没事儿,大家都来帮忙,那些人没能拿我怎么样。”老祖奶奶心疼的抬起苍老的手,轻抚了一下秋盛颤了一圈纱布的脸颊。
“这私塾咱们也不去了,看我好好的曾孙子,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儿了,那些天杀的,真是可恶。”
村子里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了林三叔和林三婶,还有宋童龄父子,以及萧墨白和他那个车夫。
“咱们这打了那个什么员外,不是说他家里有人是县里的官爷吗,他会不会回去再找了差爷来闹啊。”之前也有人问过这问题,可林三婶还是不放心,村子里的人大多也帮着秋家,可都是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官差。
萧墨白却不以为然,他道:“嘁,一个县官,还能怕了他不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