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灶神,一碗酒若是把灶王爷喝不醉怎么办?
恐怕这么奇葩的问题只有秋盛才能够问得出口了吧?
秋麦望着秋盛,笑得合不拢嘴嘴。
“哈哈,哈哈……”老祖奶奶也憋不住笑出声了。
凌决默默偏头瞅了秋麦一眼,他也想知道,咋办啊?
“大哥,不怕,不是还有糖么,如果灶王爷没喝醉,他吃糖的时候糖会把他的牙齿黏住,让他在玉皇大帝面前说不了话。”
秋盛眼神一亮,大喜,“好,那我去倒酒。”
秋盛抱着酒坛子往厨房去,苗苗和果果喜滋滋的追着秋盛欢呼着:“送灶王爷咯,送灶王爷咯……”
秋家后院,灯光氤氲,笑声不断,几个孩子在热热闹闹的过小年,秋家前院,黑灯瞎火,冰锅冷灶的,秋老三坐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烟。陈慧芳和周菊又吵了架,周菊胜,陈慧芳气得回了屋里,躺在床上又哭又骂,哭自己有眼无珠,骂周菊没有良心。
秋乔一脸嫌弃,懒得理会自己的母亲和奶奶,回了屋子去自个儿琢磨着怎么让苏锦更喜欢自己。
秋壮子撅着屁股趴在院前边儿,听着秋家后院的动静,鼻子嗅了嗅,馋人的香味飘来,馋的他口水流了三尺长。
“娘,我要吃肉,麦丫头他们煮了肉,好香啊。”周菊坐在灶前一脸不爽快,也没点灯,黑黢黢的,秋壮子嘴里叫喊着,屁颠屁颠的跑进厨房,都到了灶跟前儿了,却不小心踢到几根枯柴,整个人往前一扑,摔进了柴堆里。
横七竖八胡乱堆放的柴棍子,秋壮这一摔,浑身都痛,他扯开嗓子就哇哇嚎叫。
听到哭声,陈慧芳像是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起来,往厨房冲,边跑还边骂:“你这死婆娘,又做啥呢,你儿子要吃肉,你就给她煮肉嘛,你把他弄哭做啥,奶的宝贝儿啊,不哭哦,乖……”
周菊也火大,一边心疼儿子,又气愤陈慧芳,立马反驳:“说得轻巧,家里都没米下锅了,煮肉,哪来的肉。”
一听到没肉,秋壮更是闹腾起来了,趴在乱柴堆里手和脚不停的扑腾着。
“我不干,我要吃肉,我就是要吃肉……”
“哎哟,别哭了,这伤心的哟,奶奶都心疼了。”天已经黑尽了,屋里根本看不见什么,陈慧芳冲进厨房,也只能凭着声音辨别秋壮的位置,“一天到晚只知道闹,大晚上连个灯也不知道点,你看看你儿子哭成啥样了,就知道死愣着不动。”
陈慧芳不停的骂着周菊,点了油灯,去拉扑在柴堆里的秋壮,“乖啊,不哭,奶奶的宝贝儿,来,奶奶抱你起来。“”
陈慧芳伸了手,可秋壮不停的扑腾着,歇斯底里的哭,毫无歇停的意思。
“我要吃肉,我就是要吃肉,我就是就是要吃肉……”
他不停的嚷叫着要吃肉,陈慧芳也是拿他没办法了,拽又拽不起来,索性道:“壮子别哭了啊,奶奶答应你,奶奶一定去麦丫头那儿把肉给你弄过来。”
“当真?”听到这句话,秋壮眼睛一亮,哭也不哭了。
……
歌谣里唱的是——二十三祭灶倌,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剃憨瓜,二十九去沽酒,年三十儿贴花门儿,大年初一撅着屁股作揖儿。
转眼间已经是二十八了,后天晚上便是除夕夜。
秋家后院院坝里雪被扫得干干净净,到处整整齐齐,虽然破旧,看着却温馨。
上午,秋麦和秋盛把一大堆衣物全部洗了,才刚晾晒在院子里,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了喊声。
“秋盛,秋盛,出来咯……”
是宋童龄的声音,秋盛欣喜,连忙去拉开院门,招呼着宋童龄,“你咋个回来了?”
宋童龄和秋盛自幼一块儿长大,关系铁,平时说话也随便,秋盛这么问,宋童龄也这般回答。
“先生也是人,自然要过年,嘿嘿。”宋童龄笑,举起手上的东西,在秋盛跟前而晃了晃,道:“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过来。”
“童龄哥,你带什么东西了?”秋麦跟刚走进院子的宋童龄打招呼,正巧就看到他手上拎着的,竟然是两天新鲜的鱼。
“哈哈,自从上次你教了煮鱼的法子,我爹去水塘子里弄了不少的鱼。”
宋童龄乐呵呵的说着:“我娘说啊,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煮了鱼只喝汤,可看着鱼肉倒掉又太可惜了,便想着把肉也吃了,尝尝吧,那味道还香得很,就是刺儿太多,老是被扎的满嘴是血,后来吃多了,许是吃出经验来了,昨儿我回来,我爹还高兴的教我咋吐鱼骨头呢。”
秋麦笑了,十里堡靠山却畏山,有水塘子却从不吃鱼,难怪这些人贫穷呢。
不过从宋童龄家开始,恐怕以后村子里的人都会学会吃鱼,也算是多一条生路吧。
“我昨儿傍晚才回来,今儿就过来寻你,我够意思吧?”宋童龄撞了撞秋盛,顺手把拎来的鱼递给秋麦,说着:“我娘听说我要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