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阴沉,终于瞧见了太阳,天气明朗,心情也跟着温暖了几分。
秋家后院,院门紧闭,院子里却是热热闹闹的。
苗苗、果果、秋盛兄妹三个排成一排,半蹲着,在扎马步,小旺财围在他们身边一会儿蹭蹭苗苗的裤腿,一会儿又跑到果果身边蹭蹭,两个小家伙的眼珠子跟着旺财转啊转的,想要去玩,心痒痒的,却又害怕严厉的教官。
“腰板儿立直了,头不许乱动,……苗苗,不要笑!”秋麦拿着一根小木棍子当教棍,站在兄妹三人面前,监督着三人的动作。
“嘻嘻,大姐,旺财它老是蹭我的腿,呵呵,好痒……”苗苗笑嘻嘻的说着身子不自觉的就站了起来。
“小家伙不要偷懒。”
秋麦拿着小棍子晃了晃,笑看着苗苗,苗苗似乎懂了秋麦的意思,一瘪嘴,不情愿的再次蹲了下去。
秋麦满意的点头,转身拿了挂在院墙上的狗链子,旺财一见,吓得直呜呜叫,连忙跑到兄妹三人的旁边,与他们排排站着。
“呜呜……”
这只狼崽极通人性,只乖乖养了几天伤,就到处蹦蹦跳跳了,平日里尤其爱跟苗苗果果疯玩,也就只有秋麦能制住它。
“你若是再捣乱,我就把你拴起来。”
“呜呜……”它不是真的狗,自然不会汪汪的叫,但总喜欢呜呜的嘶鸣,喜欢卖萌,欢脱得像个顽皮的小孩子。唯独面对秋麦,总是可怜巴巴的样子。
“嘿,你这还不服气?”
旺财刚刚还可怜巴巴的目光突然变得凶恶,它龇牙咧嘴,蓄势待发的盯着秋麦。
秋麦这么问着,又觉得有些不对,这狼狗崽盯着的好像是自己的身后。
她回头,就见屋门口站着一个青衣少年。
宽大的青色衣衫洗得发白,那是秋麦父亲在家时穿过的,套在少年的身上显得很不合身。
少年腰背挺得笔直,如墨青丝随意的扎在脑后,面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青涩浅笑,大大小小的伤口结了疤抹着黄褐色的药膏,显得又有几分瘆人。
若不是他手上杵着一根树棒削成的拐杖,绝对不会想起来他大半个月前才摔断了腿。
那根拐杖还是他昨儿央了秋盛给削的,却没想到他今儿就已经杵了拐杖下地了。
“凌决哥哥……”苗苗总是忍不住乱动,突然看到面前多出来的一个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凌决高兴的呼喊着。
听到苗苗这一声惊呼,秋盛和果果也忍不住偏头去看,果果面露喜色,同样高兴的唤了一声,“凌决哥哥。”
秋盛还保持着蹲马步的姿势,认真蹲了这快小半个时辰,腿本来就有些酸麻,这么一扭头,重心不稳,腿闪了两下,却是就要往侧面倒去。
“啊……”他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抓住点儿什么,却只是在空中胡乱的舞动了几下。
“大哥……”秋麦姐弟三个也是也看到了秋盛的异样,只来得及呼喊了一声,却是顾不上拉他一把,不过是瞬息之间,就算是能拉上一把,苗苗和果果也都不满四岁,哪里拉得住。
哐当的摔下去,秋盛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疼,身下还软乎乎的,只是手腕上有些疼。
事情发生不过一瞬间,苗苗和果果都扑了过来,“凌决哥哥,你没事儿吧?”
秋盛脸黑,这俩小家伙,自从凌决来了家里,他的地位直线下降啊,这连名字都叫错了。
“大哥,你没事儿吧?”秋麦也走了过来。
还是大妹好,秋盛心里这么想着,“嘿嘿,不疼……”他傻乎乎的笑,想要伸手挠一下脑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一只比自己大了一号,皮肤白了一点儿的手握住的,顺着那只手往下面看,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之所以没摔疼,身下居然还有个人肉垫子。
“大哥若是觉得不疼,是不是先站起身来?”秋麦眨眼看看秋盛,又看向秋盛身下的恩公大人凌决,这还是伤残人士呢,被大哥这么一压,不知道压坏了没。
该是不会的吧,她离得远,却看得清楚,他这位恩公大人竟然是会功夫的,反应力够快啊,居然能在这一瞬之间跑到秋盛身边将他拉住,若不是丢了拐杖,断腿伤没好,撑不住两个人的体重,也用不着摔得这么惨。
秋盛再次黑脸,原来不是为了关心他,不过他也没多磨蹭,一个翻身,跃了起来,反手拉住凌决,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这伤也没好,怎么样,有没有事儿?”秋盛上下打量了凌决一下,瞧着他除了面上有些红晕,也没别的什么异样。
“我,没事儿。”凌决的面上染起一抹红晕,他太高估自己了,忘记自己的腿还未好,本是条件反射的想帮个忙,忙没帮上,还让自己也摔了。
“我看你还是回床榻上去躺着吧,下午周郎中会过来给你瞧诊,你若是想下地,也得问了郎中。”
秋麦捡了掉落在地上的树拐杖,递给凌决,又上下打量了凌决一番,也不过是个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