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屏后方, 正注视着里面状况的研究员们静默下来。
他们预料到了SCP-682又或者是哪个家伙可能会出现,但真当这一切发生时不由还是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几名收容专家早开始忙活起SCP-682万一突破防护措施的准备。
你已经死了。
SCP-682的眼神,不管是从上看下看哪个角度看,所透露出的都唯有这么一层意思。
它到底还是休息了一小段时间的, 体力比不得大量进食后, 但也算恢复了一点。被咬断的只有骨头, 眼下伴随着颈骨咔吧咔吧地愈合的声音,不灭孽蜥双眼徒剩凶光, 恶狠狠地瞪视着那个敢咬它脑袋的家伙。
——小样儿, 别的动不得,还收拾不了你?!
爆出一声满含着憎恶的咆哮, 不灭孽蜥登时用尾巴横扫过去,正中了费尔南德的小腿!
同样清晰的折断声传入耳中时,林柚已经在那张方桌边上找了把椅子坐下, 只恨桌上没摆着瓜子。
她等他们慢慢打。
方才还满脸嫌弃的费尔南德抱着自己的小腿“嗷”的一下哀嚎出声, 他原地蹦了两蹦, 分明是再站不稳脚。他一向讲求礼仪, 这时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的了。
看着这蜥蜴的眼睛就明白了, 今天还真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抱着“既然能咬断一次就有第二次”的想法,费尔南德气血上涌,张着那发达的下颚直直再次扑了过去!
这画面有点眼熟。
林柚心想。
让她想起了天国的时装模特。
一想到时装模特的下场, 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
“扑通”一声的沉重闷响, 倒地的可不是不灭孽蜥。费尔南德反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他头回碰上力量超过自己的对手,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脸上还留着利爪拍过去的血印子。
也就在下一秒,SCP-682露出包裹在嘴巴边沿的牙齿,直接从他肩膀上撕下了长长一块肉。
“食人者”如今成了被吃的那个,费尔南德高喊出声。紧接着,只见SCP-682“呸”地把那块肉往旁边一吐。
“柴,还硌牙。”
它恨恨地说:“真、难、吃。”
每一个字都刻意咬重了读音。
林柚:“……”
费尔南德:“……”
连他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肩膀时的嚎叫声都出现了一下微妙的停顿。
得,你还挺记仇呗?
骂归骂,SCP-682可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吃他。它连钢筋水泥都能咽得下肚来转化为自己的能量,区区个皮糙肉厚的食人魔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还不等它动下一次口,天花板的一处角落蓦地打开。
装着摄像头的机械臂自那里的空隙伸下,一并降下的五挺机关枪同时对准了他们所处的位置。确切地说,其中的两挺对准了SCP-682,另外三把全是指着林柚。
林柚:“……”
人家躺枪,她是坐着都中枪啊。
“SCP-682,”她听过的那个机械处理过的男声说,“如果再不停下,你清楚我们会做什么。”
不灭孽蜥对此嗤之以鼻,它还更想做点会挑衅对方的事,作势又要去咬费尔南德。
基金会想必也知道区区几把枪不可能控制得住这条能不断再生的蜥蜴,那只摄像头转而就对准了林柚。
“D-18987。”
那后面的人说。
“我假设你和报告里一样,能以某种方式让SCP-682听从——”
“嗯,这说法……也不能说错吧。”
林柚轻巧地应道,她转向不灭孽蜥,“放开他。”
她还不想在被机关枪指着的情况下跟基金会闹翻。
得找个对方全然放松警惕的机会溜出他们的视野,这样才有尽可能充分的时间来做她想做的事。
SCP-682自然是不觉得这样就能出气的,但它也知道要是在这里害了某人,自己也落不到好。
它冷冷地瞥一眼身下的费尔南德,故意在走开前踩了他的脸好几脚。
监控的那一头,研究员们眼睁睁地看着不灭孽蜥在画面里消失了。
“……怎么回事?!”
“能控制SCP-682的存在与否吗?它居然还很听话?”
“嘘,”有人制止道,“接着看。”
小腿骨折,肩膀被扯下一大块肉,哪怕是身强体壮得过了头的“食人者”费尔南德也只得按着伤处大声地□□着。
林柚想了想,到底没动。
这战斗力还不到半个SCP-682,吃人肉的设定还跟雅加婆婆撞人设了——人家又比他多个能用头发致幻的能力,要他好像没啥用。
她还挑上了。
要是不灭孽蜥还在,估计得为自己被当成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