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号”回过头来,说她:“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让你爹给你打个大木箱,放到里面,平时用锁锁死,不就行了。”
姥姥在深南见过小型的录音机,就对她们娘俩说:“我给景云捎个小型的,和课本差不多大,平时放书包里就行,带着方便。”
景云高兴的说:“那太好了,这样我们几个,有空就能随时在一起学习了。”
其实高中的英语前面几课内容简单,景云她们几个,在暑假里基本上都学会了,就是纠结于和老师的发音不同。
看见“大一号”给景云买录音机,其他几家也找到姥姥,让姥姥给他们家的孩子捎录音机。他们都说:“这不是一天两天的用,孩子得用两年,上了大学也得用,这钱花的值。”
下个星期天,悠悠和姥姥去临水,大舅妈惦记孩子,收拾了一大包吃的用的,提着上了车。智慧姐也跟去了,她听了景云的英语发音,对志远的情况非常担心。
到了三舅家才知道,志远已经搬到家里来住了,说起这事胜男舅妈笑的不行。
志远住校,援朝不放心,咱孩子个子高可年龄小,就嘱咐我往学校多跑几趟,给孩子送些吃的。
开始没看出来,志远挺高兴的,一大缸子肉十几分钟就能吃完,抱怨说学校里的菜都是用水煮,连点油星都看不到。
我让他回家吃,孩子还不肯,说别的同学都是这么吃的,他也能行。不过,每次都嘱咐我,不让我去,说让同学们看见不好。
我怕孩子营养跟不上,隔一天就去一次。前几天我才发觉不对劲,孩子吃着饭浑身乱动,不时的用手挠抓。
我就问他怎么了,他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就是有点痒。挠挠就没事了。”
我那能放心啊,当时就把他拉回家,正好援朝在家,就让他洗了个澡,援朝也没发现有啥不对的地方,志远也说洗完澡就不痒了。
等孩子走了,我给他洗衣服。可把我渗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水盆里漂了一层虱子,孩子的衣服缝里,虮子成串。
援朝看了,当天下午就把孩子接家来了。衣服被子让他扔了,让我给孩子重新置办的。拉着志远去了理发店,给孩子理成了短平头。
志远看见被褥上的虱子,也怕了,这回倒是没再犟,乖乖的跟着叔叔回来,再也不说住校了。”
悠悠让胜男舅妈说的,浑身发麻,她们几个都笑的不行。大舅妈对胜男舅妈说:“咱娘爱干净,手脚也勤快,咱家的孩子就没生过虱子。
住校的孩子有几个不生虱子的,别说男生了,我上高中时,也生过虱子,不过女生仔细,没生这么多。
过去的皇帝还有几个御虱子,像咱家这样的人家真不多。你爱国哥每次外出挖河,都被沾上虱子,我都是拿开水把他带的衣服被褥烫一遍。”
中午,志远回来后,看到家里人,高兴的不行,毕竟他才14岁,头一次离开家半个多月,尽管里自己三叔家近,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后怕说:“亏来俺三婶看出来了,要不虱子非把我吃了不可。我现在都不敢去宿舍了,怕再沾上。伙房里的饭不挡饱,我每顿吃四个干粮,不到时候就饿得心慌,半夜里每次都得爬起来啃个凉馍。
俺三叔家的饭就不这样,晚上我放学回来,俺婶子都给我准备一大杯奶粉和点心,晚上一觉睡到天明。
娘,我以后就在俺三叔家住了。”
大舅妈拿出来2000元钱,递给三舅妈:“胜男,你给孩子放着,他花钱就给你要,不过你也别惯着他,让他养成大手大脚的毛病。”
胜男舅妈把钱推回去:“嫂子,您这是信不过我,孩子放我这里,您和俺大哥就放心吧。我就当自己的孩子养,保证不能给您们养歪了。”
爱国舅舅对大舅妈说:“胜男不要,你就收起来吧。她和援朝都是大学生,比咱俩会教育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接着又转过头对志远说:“志远,你住在这里,可是沾的你三叔的光,身上打着你三叔的印记,得给你三叔争气,学习差了,你三叔脸上也没光。”
志远憨厚的说:“您们放心吧,保证学好了,起码也得保住我这第三名的成绩。”
大舅妈拿了200元钱递给保姆,她真切的说:“香兰姐,您也别嫌钱少,志远往后在这里吃住,不少给您招麻烦。”
王香兰双手摇摆着拒绝,身体急忙往后撤。她脸急的通红,说话都有些打哏:“俺可不能要你的钱,整个地委大院的保姆,就没俺这么闲在的。赵主任脾气好,为人大方,给俺置办的新衣服都穿不过来,您们自家的孩子在家里住,俺要嫌麻烦也忒不知道好歹了。”
三舅妈替她把钱接了过去:“嫂子,我替香兰姐收着。香兰姐,您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多少的是俺哥嫂的一片心意。我和援朝和志远吃饭的时间不一样,得麻烦您单独做。”
王香兰倒是个犟的:“韩主任,这院里家里有上学孩子的都这样,谁家也没加钱,这本来就是俺们份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