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然前脚离开了洞府,阳炎后脚便一骨碌坐了起来,按照冷悠然所指,在洞府侧面的小山洞的墙角之下,找到了被结界封存起来的灵酒。
拍开酒坛,灵酒的香气扑鼻而来,阳炎尝了一口,眼眸微亮的同时,却又有着几许黯然,他也不知道,真的是炼制这灵酒的人已经不同,还是所用的材料有所差别,虽然这灵酒的口感同样很是醇厚,可却还是与他记忆中的味道有所差别。
阳炎抱着酒坛,有些失落的重新坐回了寒玉石床上,怔怔的出了会儿神之后,却是猛的灌了几大口,而后再次起身,把小山洞中还剩下的灵酒,全部收入了囊中,才坐了回去,捧着已经开封的灵酒喝了起来。
另一边,离开了洞府的冷悠然,并没有直接去见冷寒,而是在飘渺宗游逛了起来,在把几峰,包括思过崖都转了一遍之后,冷悠然才踏入了禁地。
而此时,经过多半日的商讨,唐鑫业他们也都已经回到了禁地之中,同回的,还有闻讯从杏林峰,以及开物峰匆匆赶来的已经升任两峰主事长老的廖晓和龚长林。
叙过一番别离之后,冷悠然与众人一起向着冷寒和欧晴儿现今的洞府而去。
半路上,远远的望着那一片加持过阵法的结香树林,冷悠然脚步微顿,只一眼,她便看出,那整个结香树林的阵法都被改动过了,比原本只是图清静所用的迷阵,更为霸道,也隐藏着更多的杀机,再加细探却是让冷悠然都为那阵法外泄而出的煞气心惊不已。
要知道,这里是飘渺宗的禁地,不说本就没有危险,根本用不到这么霸道的阵法,就说在她没飞升前,虽然常住禁地的一帮长辈们经常会在修炼之于,凑在一起,把他们自己那偶尔冒出来的不靠谱的各种想法付诸行动,甚至还会弄出大响动,可在这禁地之中,却从未出现过这种煞气外泄的阵法。
思及此,冷悠然不禁看向身侧的廖晓,开口问道:“现在谁住在哪里?”
廖晓闻言望了一眼那片结香树林,蹙了蹙眉,才开口说道:“是宁天,自从他入住那里之后,他便把那阵法给改了,前几年连续有两个内门弟子误入阵法失踪后,便再也没有人靠近那里了。”
“弟子失踪,就没有人追究么?”冷悠然闻言,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若是师伯师叔们没飞升之前肯定是有人要过问的,可自从师伯师叔们陆续飞升,就没人奈何的了宁天了,失踪的那两个弟子,全被他用擅闯禁地的名义给摆平了。呵,悠然,当年你可是常常出入禁地的,可听过这项罪名?”
花瑾望着那片树林,眸色晦暗的说道。
“走吧!先去看看我爹娘。宗门的事情,咱们一会儿再说,总得给那些人点儿时间动作,这一次,这门户说什么也要清一清了。”冷悠然话落便再次迈开了脚步。
冷寒的洞府之中,冷悠然才一跟着唐鑫业几人踏入院中,便被那扑面而来的寒气激的打了个喷嚏。
仙界的天气除了一些特殊的险地,几乎常年都如春天一般,下界虽然四季分明,可此时正值盛夏,这洞府内竟是四处都结满了冰凌,冷悠然虽然不觉得冷,可还是被面前的这景象弄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自三百年前师母陷入沉睡之后,师尊便去北地弄回了许多极寒之地的玄冰,为的便是多留师母一刻,而从那时起,除非要为师母搜寻续命的天材地宝,师尊几乎再没踏出过这洞府一步。悠然,一会儿见到师尊,你得有个准备。”唐鑫业拉住冷悠然,开口说道。
唐鑫业这话不说还好,在他话落之后,冷悠然却是再也顾不得这整个院落之中有如严冬一般的景象,迈开大步向着她神识查探到的,有着冷寒气息的房间而去。
尘封了不知多久的房门,早就已经被寒冰封死,冷悠然稍一用力,这门却不是开,而是被她整个推到在地,外面的阳光终于照入了房间之内。
冷悠然却是在见到门内一躺一坐的两个人的瞬间,呆住了。
欧晴儿躺在毫无一丝瑕疵的寒玉制成的石台之上,虽然看上去已经是中年模样,可与她飞升之前,却并无大差,衣衫还是她曾经最喜欢的样式,面色虽然略显苍白,呼吸也很是缓慢,可看起来到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
最让她震惊的是冷寒,那个曾经虽然很少会露出笑容,却会吃聂远飞醋,会偷偷给她塞零花钱,会把她这个小闺女抗在肩膀上的高大俊朗的男人,此时已经成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
白发苍苍,皱纹满面,消瘦异常,甚至那曾经挺直的背脊也已经佝偻。
“爹——”一声沙哑的轻唤出口,冷悠然却是早已泪流满面,她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再见之时,她的父亲竟然会成了这般模样。
冷寒望着那容颜亦如记忆之中未曾改变分毫的小女儿,脸上的震怒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愕然,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的抬起了那曾经宽厚,如今却仿若枯柴一般的双手,颤抖着,同样带着些许哽咽,开了口:“悠然,快过来,让爹好好看看你。”
“爹,你这是怎么了?”冷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