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虽然与当年下界之时那本邪书出世有着本质的不同,可却又意外的相似,经历过那场变故的二人,在这一刻心中莫名的便浮起了一抹不安来。
“那是哪里?”整个天际都好似烧着了一般,冷悠然望着那一处天空,竟是很难分辨出距离来。
“这个距离只怕已经出了朱天域的范围,变天域,或者是玄天域的可能更大。”万俟静初沉吟了片刻说道。
“若是如此,那现在岂不是整个仙界都能看到……”冷悠然忍不住握紧了万俟静初的手,手心一片冰凉。
当年那一场波及整个风云大陆的动荡,对于她来说,虽然参与的并不多,可到底最终的结局太过惨烈,以至于,即便过去了这么久,那本邪书也早已化作了尘埃,可再见到这般相似的场景,仍旧使她心底发寒。
“那是什么东西并不好说,但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也绝对不是善与之物,以咱们在仙界的修为,还是应该留给那些仙界的尊者大能们去操心才是。
闫明,把消息放出去,府中仙人可以搜罗消息,却万万不可参与进去,即便是想要凑过去看看热闹也不许,若是谁胆敢把这话当做耳边风,那便别怪我万俟静初不顾念昔日旧情了。”
前一句说给冷悠然的话语,万俟静初还带着温和,可当他望向闫明之时,眸中却只余下一片冰冷。
闫明闻听此言,却是好似被当头泼下了一盆冰水一般,刚刚的激动眨眼消失不见。
作为万俟静初的左右手,一路走来,他虽然从没像景胜那般,疯狂的在万俟静初的底线边缘试探过,可却也明白,此时万俟静初说出这般话语,便真的会这么去做。
可他还是忍不住扫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大家对于此事的热情虽然因着那话稍稍减退,却仍旧带着些许希翼望向他,那是希望他能开口劝一劝府主,不要错失了宝物的目光,闫明也因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口应承下来。
“像我们这样的小仙府,并没有实力能掺和进这种事情之中,只会成为别人手中探路的工具罢了。”冷悠然感觉到万俟静初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扫了一眼垂眸仍旧有些犹豫,似乎并不赞同万俟静初决定的闫明,补充了一句。
“可夫人您是仙尊的徒孙啊!有您在……”不等闫明开口,人群之中便有人已经忍不住跳了出来。
“我师傅才不过刚刚进阶金仙,是谁给你的底气,觉得凭我就能去摆弄和通仙尊的所思所想?!”冷悠然目光如刃,直直射向那开口之人,她没想到,她只是看着闫明有些犹豫,开口帮万俟静初解释了一句,却是让人把话头牵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样凭着一府的天仙,便妄想着借势搅和进仙界各大势力的这一潭浑水之中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人难道不知借势也要有足够的资本才行,若不然,只会尸骨无存。
难不成,就因着她是和通仙尊的徒孙,便给了他不自量力的理由了么?
那人被冷悠然不含任何温度清泠泠的目光看着,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可似乎又觉得有几分丢人,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万俟静初的身上。
“闫明,我不想再看到这种目光短浅之人,你可明白。”万俟静初只是扫了那人一眼,便把目光落在的闫明身上。
若是之前他没有说过那番话,或许,他还会给那个看见好东西不要命的玩意儿稍稍解释一番,可他的话早在冷悠然给出解释之前就已经说出了口,那人还能不知死活的跳出来,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一个看不清自己斤两的蠢物,留下来终究只不过是个祸害罢了。
“属下明白!”闫明在万俟静初不含任何温度的目光下,背脊一僵,却是朗声应了。
这些年仙府发展的日益顺遂,是他忘记了,府主每每做出决定,虽然不解释,却总是有自己的考量,若不是冷悠然解释的那一句,想来开口去劝万俟静初的便是他了。
说起来,能让这个不知死活的跳出来,也是他的错,他本就不该犹豫的。
见闫明直接取出了捆仙绳,把那人捆了个结实拖走,冷悠然叹了口气,或许她不该开口的。
“你既然成了那老头子昭告整个仙界的徒孙,这种事情总是不可避免的。”万俟静初捏了捏冷悠然的手,才看向仍旧停留在原地的众人,接着说道,“这事,不是我们的家底可以掺和的起的。好了,都散了吧!”
“是……”众人纷纷应承了一声,便各自散去了。
“他们能明白的吧?”冷悠然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蹙了蹙眉问道。
“悠然,仙府与宗门不同,他们既然发誓效忠,便需懂得服从。”万俟静初眸色深深的看着冷悠然。
冷悠然闻言微怔,这才恍然,万俟静初的仙府,终归是与她的仙府不同的,这些人曾经是散落在朱天域挣扎求存的散仙,他们既然投奔了万俟静初,享受着仙府给予的资源和庇护,便需要付出无条件的服从,这份服从也无需任何解释。
“只此一次,以后不会了。”冷悠然抿了抿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