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装了!”冷悠然望着那以大袖掩面的老头儿,虽然早有预料,只怕那雷源之事,并不能让他这样一位仙尊退却,却还是因为刚刚发生的那一出,磨了磨牙。
直到这一刻,冷悠然才反应过来,那赤雷,哪里是清早上门的时候,看到玉佩才与她相认,只怕,是在那广场之上的时候,就对她出自飘渺宗一事有所猜测了吧?估计从他进门开始就已经是在试探了,那块玉佩,不过是意外之喜罢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此行,木月白和娄宏二人可都是跟来了的,别人赤雷认不认识不好说,但就连欧海恒都说不清辈分的那二人,又怎会与赤雷不相识,即便是赤雷的面目有所改变,可木月白和娄宏飞升不久,他们变化的,可只不过是年纪而已。
“看你这模样,是把前前后后都想明白了?”和通用另一只手拉着袍袖稍稍往下拽了拽,露出了一双微弯的眉眼来。
“明白了,你们师徒,都不是好人。”冷悠然翻了个白眼儿哼唧道,虽然不知道这师徒二人是早就私下里有了盘算,还是事出偶然,全凭默契,但终归,她还是慢了这师徒二人一步。
这拜师一事,虽说她怎么都算不得不吃亏,甚至占了大便宜,但那种被卖了的感觉,却是一时间挥之不散,更有心间莫名升腾而起的担忧。
“哈哈哈哈,确实都不是好人,现在再加上丫头你,正好,正好。好徒孙,别气了啊!师公准你逮着机会,找赤雷那小子报复回来,现在,快与师公说说你那师兄的事情吧!”和通闻言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放下了袍袖,笑得开怀异常。
“仙尊前辈,就是我这一身的麻烦您真的不在乎么?还有,万俟静初其人您可是连见都没见过呢,就这么认下了么?”冷悠然闻言却是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极为严肃的望着和通仙尊,问道。
“什么仙尊前辈,叫师公,那拜师礼你可是收下了的!”和通仙尊边说边努了努嘴,看向了那被赤雷硬塞入冷悠然腰封之内的三个小鼓包说道。
冷悠然顺着和通的目光望过去,蹙了蹙眉,随手,掏出了那枚储物戒指上前两步,放在了和通身边的桌子上,倔强的望着和通仙尊。
不是她想这么矫情,实在是她那所谓异星临世的命格,让她心下难安,虽然每每天乙提起,她都嗤之以鼻,自己也不愿认同,可关系到旁人的时候,她实在是不敢大意,千年前那光柱内的无声雷劫,那场几乎毁去了大半北州的自爆,至今仍旧历历在目。
而她已经亏欠了万俟静初太多太多,于彼此她不会放手,却并不代表要拖着万俟静初一直安放在心中的师尊,也一并坠入这命运的漩涡之中……
“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犟?也罢,老夫今日就给你交个底。雷源罢了,还是生了灵智的雷源,你真当那些人都如同符宽一样的不知死活,仗着自己那点儿修为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去触碰?
是,雷源是很吸引人,能让仙人的晋级事半功倍,可是丫头,那只是雷源,你别忘了,晋级之时还有荒火呢!抗不过荒火的灼烧煅化,你真以为有了雷源就万事大吉了?实话告诉你吧!可着这满仙界,真能看得上你那东西的,除了现在的丹家,也就剩下那些打铁的,和本身就是雷灵根的仙人了。
老夫早就想好了,那些炼器的世家仙门,多半其实都是以公冶家为首,到时候,我自会与公冶镧交代下去,至于剩下的那一少半,又有一多半压根儿就没有那抢夺雷源的魄力和能力,至于剩下的,能力魄力都有,却也不会自毁根基,因着一个雷源而去给自身招惹麻烦,你要知道,在这仙界运道可有,却从无侥幸。
至于个别不开眼的,谁蹦出来敢动老夫的徒孙,老夫铲平了他!唯独麻烦一些的,便会是那些雷灵根的仙人了,为了自身甘心冒险之人必然是有,这些,你自己能对付的,便自己去解决,解决不了的,老夫能看着自己的徒孙受人欺负么?不过那种你明明可以自己解决,却连试都没试过的,就不要指望老夫了。
至于那个叫万俟静初的小子,你真当我就听到你和赤雷的那最后一句对话?就凭着他能入了赤雷的眼,能成了你的心上人,老夫收了他又如何?
你呀!想太多!在这仙界,你真以为关起门来过日子,就不会祸从天上来么?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傻?”
说着和通仙尊犹自不甘心的还抬手戳了戳冷悠然的脑门儿。
“前辈……我……”冷悠然望着和通仙尊,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自从飞升仙界一来,她遇到了太多的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和通仙尊这样的,不过是萍水相逢,虽然他说起那些事情的时候轻描淡写,可冷悠然却知道,一个地位尊崇,甚至与世无争的仙尊,要做下这番决定,再次踏入这纷纷扰扰之中又需要怎样的决心。
她是个麻烦,不管在哪里都是麻烦,而和通仙尊……
“还叫前辈?”和通看着冷悠然眼中的颤动,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他如何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个麻烦,雷源,又怎么会招致天乙的注视,可他就是看上了这丫头,到了他这把年纪,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