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情况令疤癞眼变了脸色,他慌忙站起身,急着问:“啥情况?黄二,你小子结结巴巴,慢点说不行吗?。”
黄三看一眼桌上的肉菜,咽了一口唾沫,“队长,我到县城走亲戚,往回来的时候,看到足有一个中队的土八路,遭遇了皇军,天刚擦黑,他们就打起来,我来的时候,这伙游击队,一边打,一边撤逃,我急着往回赶,报告情况,队长,得快点告诉高老爷,好做些防备。”
疤癞眼听完,提着的心放下来,他翻一眼黄二,不紧不慢地说:“你小子白当了我的副手,跟我这么长时间,咋就没学会机智沉稳,遇事不慌,要向我学,学会分析,县城周边那么大,土八路咋就往我们这儿跑,再说防备,黄二,你自己说,是防八路还是防皇军,就凭我们这几十条枪,谁也防不住,老爷的意思你看不明白吗?只要是拿枪的,除了土匪咱还能对付,余下的,谁来了就得巴结谁,再说了,天黑了,我们得睡觉,皇军也得睡,那游击队也得休息,他们又不是铁打的夜猫子,咋能连轴转,不要大惊小怪,把心放进肚里,知道吗?”
黄二望着疤癞眼,弯腰点点头,“队长说的对,只要他们不进不进高老爷家的院子,外面不管发生了啥事,咱稳坐钓鱼台,就两个字,‘不管’。”
疤癞眼撸一下黄二的鼻子,笑着说:“这回,你小子这副队长,算是当明白了。我这里还有重要事情,你去告诉高老爷,客人还等着他呢,老爷不来,这酒场也不能了嘛,有些事情,还得高老爷拿主意。”
黄二还是馋不住,抓起疤癞眼的酒杯,一饮而尽,找了块肥肉塞进嘴里,边嚼边说:“队长,我这就去叫高老爷,你们慢慢喝着,甭急,一会儿我来作陪。”
看着黄二走出屋子,张一真的心头不由一紧,他觉得这支八路军的队伍一定去执行什么任务,撤逃,他们必然往这个方向跑。
这里有一支鹰击队,虽然人不多,但人员素质高,再加上民兵觉悟起来的群众,完全有能力抵抗一阵。
四通八达,可打可退的地道,墙壁上的射击暗孔,土地雷,猎枪,近距离都可以杀伤敌人,军区领导清楚这里的情况,所以这支八路军最有可能朝小马庄方向撤逃。
望一眼满脸焦急的疤癞眼,张一真咳嗽了几声,不紧不慢地说:“丁齐,你还没疤癞眼喝酒呢,他可是你的队长,不巴结好队长,小心给你小鞋穿。”
疤癞眼白了一眼张一真,不高兴地说:“本人姓巴,请叫我巴队长,别人叫出来我倒觉得没啥,可从你嘴里喊出来,我觉得别扭。”
丁齐举起酒杯,在疤癞眼面前晃了晃,随口说道:“我们巴队长高兴的时候脾气好的很,叫啥都成,看来今晚队长不大开心,来,巴队长,咱连喝三杯,兄弟我先干为敬。”
借俩家伙喝酒的机会,张一真悄声给马三下达了命令,然后,大声对疤癞眼说:“巴队长,你心里别扭,我心里也不好受,高希把客人放在这里不管,我告辞了。”
一听这话,疤癞眼慌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措腰间的手枪,瞟一眼满面杀气的张一真,又不敢掏出来,朝门外望了一眼,点头笑着说:“先生,刚才我的话不好听了,抱歉!你是主客,少爷请的是你,老爷和少爷不来,你咋能走呢?”
张一真平静地点点头,“那好,就凭你我也等少爷回来,这样不言不语地走了,倒显得我张一真不义气。”
一听张一真的名字,疤癞眼一下跳起来,站在张一真对面,眨巴着眼睛,呆愣愣地望着张一真,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早闻张一真的大名,那可是神一样的传说,飞檐走壁,百发百中,着实让人害怕。
可高老爷说张一真死了,怎么还坐在这里?
“你,你是张一真?”愣了一会儿,疤癞眼开口说话了。
他强作镇静,慢慢坐下来,颤抖的手指着张一真问:“高老爷说你被高路一伙人打死了,你咋又活了?”
“高老爷没悄悄地告诉你,我是张一真。”
疤癞眼使劲摇摇头,“没,没告诉我,也许高老爷怕吓着我,才没说实话。”
丁齐一脸吃惊地望着张一真,他没有想到,自己保守的秘密,张一真自己却说了出来。
这家伙眯瞪着双眼,强打着精神,望着张一真,突然抬手,指着张一真大笑着说:“你叫张一真,你醉了,醉得可不轻,这桌上就我没醉,你们全醉啦!张一真的名字如雷贯耳,他死了,你说你是张一真,我敢确定,你在说醉话,胡话。“
丁齐拍了拍疤癞眼的肩膀,“队长,甭听他胡说,他醉了,拿张一真吓唬我们,我说我是皇帝,你信吗?”
马三突然站起身来,将丁齐按在座位上,指着张一真说:“看你醉得这个怂样,还冒充张一真,今晚这桌上,就丁齐没醉,我跟巴队长只是有点晕乎,告诉大家,我马三喝酒可有个习惯,就是喝明白酒,不陪醉汉,陪着醉汉喝酒,等高老爷来,还以为我马三醉了,丢不起这个人。”
说到这里,马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