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里能藏人,这可不是秘密,就连傻子都知道,更何况宽阔的水面里有三个“小岛”,杂草丛生,树木繁茂,更利于藏人了。
不过,打小日本占领了华北,兵荒马乱,河里常有死尸,再无人敢光顾这三个“小岛”。
其实,这片芦苇荡,除了流浪乞丐,当地人很少光顾,种种诡异的传说,一望无际的水面,摇曳的芦苇,似乎在这片水域里游动着无数的幽灵,一看就让人心生害怕。
当地人只是遥望水中的三个“小岛”,想起神秘消失的三个古老村庄,就觉得阴森恐怖,哪有人敢进入这个地方。
本来这三个“小岛”都有自己的名字,靠近河道的叫前寺,后面两个叫左前寺和右前寺,根据传说,人们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三个村庄里本来建有寺庙,也不知道什么年代,随着三个村庄的消失,寺庙也不见了,晚上有人会听到芦苇荡里,会传出种种怪异的声音,也不知道真假,可没有敢去芦苇荡里看一下。
其实,对当地的情况,高麻子很清楚,关于三个村庄传说,从古到今,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神秘吓人,高麻子可是个信鬼神的人,儿子高希一闹腾,更让高麻子笃信不疑。
高麻子不会去芦苇荡,打死他也不会去,一想到芦苇荡那个地方,他的脑袋就发炸,心里觉得不舒服,当然,他尽量不去想这个鬼地方。
高麻子不想这个地方,可他家护院的疤瘌眼可想这个地方,这小子爱吃榆钱,河西的树林里有榆树。
春天的时候,身为队长的疤瘌眼嘴馋了,这小子就带着几个家丁悄悄地来到河边,亲自上树去摘榆钱。
爬到高高的树上,望着一串串的榆钱,这小了一把一把地往嘴巴里捂。
这天,这小子不不经意间,朝河东望了一眼,恰巧看到了一个人影,这小子以为见了鬼,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下来,仔细看了看,觉得是个人,忙喊叫家丁上树,几个小子朝着同一个方向观看,确定是个人,这才放心地下了树。
疤瘌眼很聪明,他知道高麻子怕的就是芦苇荡,所以,这样的秘密他可不敢告诉他,他怕高麻子说他遇到了鬼,到时候老家伙不但不信,弄不好还要打他的耳光,说把鬼带到了家里,所以,疤瘌眼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
怕走漏消息,疤瘌眼把那几个家丁叫到身边,告诉他们:谁也不能说,说了老子就悄没声地弄死你。
可近来游击队活动频繁,又是挖地道又是毁公路,还不断地袭击龙镇的鬼子兵,这让小鬼子很是头痛,高麻子也有些紧张了,常把疤瘌眼叫到身边,要他加强防卫。
前几天鬼子伪军扫荡经过小马庄,强行把村民集合在场院里,小鬼子瞪圆了眼珠子,告诉村民:谁发现了游击队的藏匿地点,报告了皇军,会重重地有赏,如果发现了不报告,死了死了地。
一听有赏,疤瘌眼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借着外出的机会,这小子偷偷地跑到龙镇,找到汉奸伪队长。
伪队长听疤瘌眼说了一通发现的情况,这小子半信半疑,眼瞅着疤瘌眼,越看越觉得这小子不顺眼,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说:“我他妈的一看你这副德兴,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你小子若谎报了军情,不但领不到赏钱,老子还要让你吃枪子。”
疤瘌眼望着眼前这个矮胖的队长,打了个机灵,点点头,小声说:“队长,咱没见过面,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要提起个人来,你一定认识。”
伪队长咧着嘴,不屑地瞟一眼疤瘌眼,“啥大人物,老子还一定认识。”
“也不算啥大人物。”疤瘌眼望着伪队长,想起了黑大刀,心情一下放松下来,这小子故做神秘地眨巴了几下眼睛,脸上有了得意的神色,大声说:“黑大刀,你一定认识,那是我大哥,可惜啊,太可惜,我大哥让土八路给打死了,若不然,我报告的一定是他,而不是你了。”
伪队长不禁吃了一惊,忙拉过一把椅子让疤瘌眼坐下,脸上有了笑容,“兄弟,你说的没错,如果黑大刀不死,这队长也轮不到我吴砍刀啊!人算不如天算,黑大刀一死,我他妈的就当了队长,不过,我吴砍刀打小就玩砍刀,不是吹,我的功夫在黑大刀之上,不过,还没有交手比试,黑大刀就死了。”
说到这里,吴砍刀皱起眉头,望着眼前的疤瘌眼,看这小子服不服气。
疤瘌眼觉得吴砍刀对大哥印象不好,这小子点着头,一本正经地说:“吴队长,你可不知道,黑大刀这小子忒不是个东西,借我的钱还没还,就他娘的死了,这一死,我他娘的也没处要去了,真倒霉,你可不知道,他那两下子就连我也看不上,多亏做了高老爷家的外甥女婿,才像个人似的,黑大刀怎能和你比,你是红红的大太阳,黑大刀往大里说,也不过是个小灯泡。”
吴砍刀哈哈哈地笑起来,他亲热地拍了拍疤瘌眼的肩膀,“你小子真可爱,刚来的时候我越看你小子越不顺眼,可你这一通话讲下来,不知道不觉得,我突然觉得,你小子挺可爱。兄弟请放心,假如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