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投向了张一真,谁也搞不清他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和马三本来说的好好的,为什么张一真突然变了脸,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
马三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惊讶过后,稍作回想,他慢慢清醒起来,从大哥门缝里喷他,到现在突然发了脾气,马三觉得,大哥从内心里,早就对自己生了气,至于原因,马三想到三点:一,大哥要求自己加入他的队伍,可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加入鹰击队;二,这次在德州呆的时间有点长,虽然自己冒险办了许多事情,可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甚至越解释越复杂,云里雾里,更让大哥搞不清;三,算卦相面,本来是自己的家传,信则有,不信则无,可对于不信邪不信命的大哥来讲,他马三,只不过骗吃骗喝,没正事罢了,再加上自己联系的人多,和高路这路汉奸看上去走得很近,甚至和阮小姐又挂上了勾,不得不令大哥产生怀疑。
想到这三点,马三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突然理解了大哥,觉得大哥喷的对,想想自己,似乎就是个两面人,人前是人,鬼前是鬼,怎不让人产生疑问。
摸了摸自己的脸,马三感到,大哥的唾沫星子似乎还粘在脸上,笑望着张一真,他知道,笑,是治疗尴尬的良药。
张一真望着马三,冷冷地说:“在敌占区开展工作,我要的是绝对忠诚,马半仙我告诉你,我张一真现在还没有怀疑你的忠诚,如果对你产生了怀疑,我早就一枪毙了你,可你一天到晚也没个正形,老百姓大多认命,认了命就不需要你算卦,马半仙,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小子接触的大多是有钱人,甚至是鬼子伪军,和这路人长期接触,我不知道,你的决心还能坚持多久。”
张一真说到这里,移开盯着马三的眼光,看了一眼姑姑和李紫蕊。
张菊来到马三身边,小声说:“一真说的很有道理,马三,你算卦相面,可你要知道我开茶馆也有些年头了,接触的人比你多了去了,举个例子,去年有个年轻人,大热天,渴得不行,走进我茶馆,要碗茶喝,说今天身上没有钱,我看他满嘴是泡,很是可怜,让他白喝,说不要钱。”
说到节骨眼上,张菊停了下来,她不看别人,眼直盯着马三,小声问:“马半仙,你会相面算卦,你算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马三望着张菊,笑了笑,“姑姑,说实在话,如果我马三见了这小子,只看看他的面相,我就知道他是啥东西,不过,没见人影又不知道生辰八字,凭空让我马三算,还真不敢胡说,不过,姑姑我能猜得出,这小子过后一定发了财,回头还你的茶钱。”
张菊微笑着点点头,“你小子,猜对了一半。”
张菊看了一眼张一真,接着说:“今天,这小子还是个穷光蛋掏不出个茶水钱,可明天他就穿了一身黄皮当了伪军,多么光荣似的,大摇大摆地走进茶馆,当着我的面,把钱摔在桌子上,说有钱了,还我的茶钱,良心发现似的要多给一点,唉,不懂善恶,人心真是难测啊!”
张一真抓起桌子上的手枪,在马三面前晃了晃,插进了腰间,站在马三面前,眯着眼睛,小声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道理三弟比我可要清楚的多,今天大哥也是无奈,不得不给你提个醒,看多了灯红酒绿,大哥就怕你掌握不了自己,忘记了自己杀鬼子除汉奸的初心,跟敌人穿了一条裤子,到那时,请别怪我张一真不顾了战友兄弟,亲手杀了你。”
马三静静地听着,他觉得万分委屈,却又不能把事情说清楚,必竟自己一个人,凭借眼力智慧和那三寸不烂之舌,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自己是好人,有苦道不出,大哥甚至姑姑明着暗着怀疑起自己对国家民族的忠心,他觉得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眼望着李紫蕊,马三的心里涌动着无奈,在这间屋子里,只有她和虎子没有开口说话。
马三看到,她,李紫蕊,依然用那双和善的眼睛望着自己。
马三心里想:李紫蕊,你是多么好的女人啊!可惜我马三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心。
他觉得自己在李紫蕊面前大失了颜面。
男人最怕的就是这一点,在喜欢的女人面前,男人尽显自己的长处,滔滔不绝地说话,讲述自己的辉煌,吸引女人的眼光,可如今自己的长处不但没有说出来,却遭到了大哥的怀疑和攻击,越想马三越觉得心寒,虽然他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可他的心,却在不停地打颤。
痛苦,巨大的痛苦猛烈涌入他的心里,马三的脑袋在嗡嗡地叫,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
谁也不会想到,马三这位看上去不会生气,整天乐乐呵呵的家伙,突然掏出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当冷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那冰凉的枪口似乎一下给他降了温,面对着张一真,马三笑了笑,泪随着他那苦涩的笑流慢慢流出来。
他那黄色的眼珠里闪着泪光,嘴唇抖动着说:“大哥,如果你不相信,我宁愿死在你面前,证明我抗日的决心,虽然我马三会表演,可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