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拿着手电筒来到张菊身边,扭头看了看冲到屋的鬼子兵,眯着独眼,得意地笑了笑,小声说:“大掌柜,皇军要搜,看,牛议员也没有办法,依我看,你也甭去泡茶了,老实告诉我,这茶馆里可藏着游击队,藏在哪里?不说也没有关系,如果搜出来,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定个私藏八路的罪名,这小茶馆不但要一把火烧掉,你的小命也不保啊!“
高路说着,突然瞪圆了独眼,看了看伞下的牛议员,哼了一声。
张菊突然打开手电筒,照在高路的脸上,大声说:“高队长,有话就大声说,我也不知道你怕些啥?鬼鬼祟祟的,自己倒没了胆量,姑奶奶告诉你,在这世上我可是孤苦零丁一个人,任何人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可没啥可怕的,搜尽管搜,不过,平白无故就想给本姑奶奶扣个帽子,小心我也不客气了。”
说着话,张菊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瞪起了眼睛。
高路吓得一下跳起来,摆了摆手,望着不远处的牛议员,小声道:“你是我的姑奶奶,好了吧!别发火,等搜出结果咱再说话,这会我败在你手里,你不怕死,我高路可怕。”
高路说着,瞪了一眼张菊,大声嚷叫着:“弟兄们,跟我来,到后院搜,都他妈的给我瞪大眼睛,不放过丁点可疑的地方,懂了吗?”
几个伪军跟在高路身后,跑步进入后院。
张菊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她知道,几个游击队员就藏在后院的暗室里。
天黑雨大,鬼子没有发现后面的院子,可高路知道,这小子止一次来到茶馆,对这里的情况,他比较熟悉。
高路带领着一帮伪军冲进了后院。
张一真和李紫蕊在屋顶看得清清楚楚,眼见高路拿着手电筒,带人冲进有暗室的那间屋子,俩人心急如焚。
李紫蕊一脸紧张,急着问张一真,“大哥,怎么办?如果时间长了,就怕高路这小子找到暗室,我们的队员都在里面,到那时候可就危险了。”
张一真紧皱着眉头,小声说:“冷静些,我姑设计的暗室很隐蔽,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咱耐心地等下。”
“可就怕,怕伪军发现点蛛丝马迹啊,他们在屋子里搜个没完,怕死我了,不行,我得下去,把他们引开,要知道,我是这茶馆的一员,我的出现,不会引起高路的怀疑。”
张一真拉住李紫蕊的胳膊,“不行,你浑身淋的透湿,突然出现在高路面前,必然引起这小子的怀疑,要知道高路可是个怕死又多疑的家伙,冷静点,看事情如何发展,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如果高路这小子真的发现了暗室,必然嚷叫起来,你我做好准备,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暗室,不等高路走出屋门,借着大雨,我们将他们全部杀死。”
李紫蕊痛苦地摇了摇头,小声说:“大哥,你要知道,这是我党的秘密情报站,如果暴露了,可不是死几个人的事,那损失可就大了,不行,在他们发现之前,我必须把他们引开。”
张一真瞪起了眼睛,小声说:“紫蕊,请你放心,如果高路真的发现了暗室,我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间屋子,请再等下。”
李紫蕊摇了摇头,想跳下屋顶,可张一真那双冰凉的大手按在她的后背上,她想起身,可感觉到那双大手传递着无穷力量,她选择了放弃,她相信了,张一真会有更好的办法。
雷声似乎为张一真们响起,轰轰隆隆揪着心。
张一真和李紫蕊没能发现,有一个人更是担心,这就是他们的亲人张菊。
张菊最不放心的是后院,她跟在几个伪军的身后来到后院,站在雨中,眼见高路带着几个伪军冲进有暗室的那间屋子,她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仰脸望着漆黑的天空,任雨水淋在脸上,她努力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借着手电的光亮,张菊看到一个小子拿着枪,敲打床边的立柜,她的浑身不由一哆嗦,张嘴嚷道:“高队长——”
高路听到喊声,不由一愣,他不紧不慢地走出屋子,抹了把被雨水淋湿的头以。
他的几名队员见队长出了屋子,站在门口,望着门外的张菊。
高路用手电照着张菊,哈哈哈地笑了,“大掌柜,有啥要事要告诉本队长啊,难道这屋子里藏着游击队,你害怕了?”
高路晃着脑袋,来到张菊面前,用力甩甩了头,水珠在他的头上飞溅,看着飞到张菊脸上的水珠,高路狞笑着说:“乱世嘛,不坏就他妈的没钱花,其实啊,我高路也是例行公事,这条街上的住户,都有嫌疑,我们要挨家搜,不过,你这儿屋子多,搜起来有点麻烦,皇军搞不清你这里还有个后院,这天黑雨大,皇军不熟悉地形,还好,我高路熟悉,当然要多卖点力气,如果真的搜到了,哈哈,皇军必定有赏钱,要知道,我高路现在手头正紧哟,紧得我哟,唉,就甭说了,快说,喊我高路有啥事,是不是想给我点钱,如若不是这事,都免谈哟,我高路要好好地搜搜,可别瞎耽误我的工夫。”
张菊冷冷地笑了,她故意拖延时间,慢慢走到高路身边,拍了拍高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