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前,马三说有好办法,张一真觉得必须问个明白,如果马三真有更好的办法,倒不如依了他。
扭头看着马三,张一真问:“你有啥好办法,不妨说出来听听,如果我觉得可以,也许会依了你。”
马三点头笑了笑,“大哥,我急着走,看,你又问我有啥好办法,反正城里没了枪声,再大的事情也结束了,我就说给你听听。”
“快说。”张一真倒有些着急了。
“大哥,先甭急,你想想:就算紫蕊跟鬼子伪军发生了战斗,咱往好里想,如果他们都活着,且没有负伤,一定不会呆在那个地方等我们去找;如果有人负伤,李紫蕊绝不会放弃,会把战友带回来,这样就会耽误时间;往不好里想,如果他们被打死了,鬼子汉奸也会把他们的尸体带走。”
“为啥?”张一真突然问了一句,因为他的搜寻目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鬼子伪军把尸体带走了,他的努力将会白费。
“大哥,原因很简单,一来邀功请赏,二来嘛,就是用死去的人吓唬活着的人,达到震慑抗日力量的目的。所以,我觉得去牛议员的赌场寻找,意义不大。”
张一真紧锁着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些道理,子弹不长眼睛,根据当时的情况,我觉得有人负伤的可能性比较大,你有啥好办法,能尽快地找到他们?”
“我去高路家,我觉得他会回家,因为高路离不开梅姑娘,更不会放心她,高路这小子滑头的很,他总会找到理由回到梅姑娘身边,哪怕回家看看,这是我的判断,只要这小子回到梅姑娘身边,我就有办法问出当时的情况,打听到紫蕊。”
“好,咱俩分头行动,你去高路家,我到赌场周围看一下,如果找不到紫蕊,我会尽快赶回思艺茶馆,看紫蕊回没回去,如果她没回到思艺茶馆,我会带上罗队员,就算找到天亮也要找到她。”
说完,张一真拍了拍马三的肩膀,“三弟,多加小心,注意身后,小心高路派人跟踪你,记着,如果有人跟踪,千万不要再到思艺茶馆。”
马三点了点头,“大哥,我马三办事有谱,如果有人盯梢,我会找间空房子将就一夜,大哥,请放心吧。“
望着马三消失的身影,张一真微微地点点头,转身朝大街望了一眼。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三三两两无精打采的行人,鬼影般晃动着,张一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行人,他一边快步行走,一边寻找李紫蕊的身影。
就要经过牛议员的家门口,张一真悄悄地躲藏起来,听了听动静,不远处,一长一短的叫卖声不时传来,并没有别的声音。
夜很静,月亮已经升起来,灰蒙蒙的天空下,牛议员的大宅院显得阴森恐怖。
张一真想了想,觉得在牛议员这里,或许能探听些消息,想到这里,他纵身上了墙头,像一只灵巧的猫,紧跑几步,手搭房檐,扭身上了屋顶,他的动作很慢,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他慢慢爬到靠窗的位置,眯起眼睛,侧耳细听。
屋里有人个女人在说话:“又是响枪,又是响炮的,老爷还没回来,真让人不放心。”
另一个女人说:“咱家牛老爷聪明的很,他知道活着才是一切,没了命啥也就没有了,危险的地方,老爷会躲得远远的,枪炮也打不着他,老爷身边还有俩保镖,甭担心,咱家老爷居无定所,说不定一会就会回来,也说不准啊,这一晚上他也不回家。”
张一真听到女人的对话,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有些失望,迅速跳下房顶,朝赌场的方向飞奔。
赌场很安静,如果不是看到门口那辆烧毁的汽车,这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张一真来到李紫蕊躲藏的位置,借着昏暗的月光,在空地上,他发现了一片血迹,心头不由猛然一紧,他断定有人负了伤,心怦怦跳起来,四处望了望,心里默默地念叨:李紫蕊,我的好战友,你们躲藏在哪里?
蹲在地上,张一真想了想,望着身后的房屋树木,他决定先从这里开始寻找。
他像一只灵巧的猴子,在屋顶上跑来跳去,房屋一处接着一处,发现空宅子,他就下到院里,仔细地搜寻一番。
结果令他失望,他没能发现李紫蕊的身影。
坐在屋顶,望着天空的飘过的乌云,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既后悔又自责。
望着漆黑一团的赌场,他决定到里面去看一看,抓住一个人,问问情况。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从屋顶跳下来,很快来车边,探头向门口张望,发现了俩伪军,俩小子正小声说话。
矮个伪军说:“今天的战斗也够激烈的,闹了半天自己人打了自己人,依我看,根本就没有游击队。”
高个伪军摇了摇头:“一定有游击队,要不然那电线咋就好好的断了,我们可要多加小心,闹不好那游击队还会回来。”
矮个伪军撇了撇嘴,“回来个屁,连个影子都没看到,真假八路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