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微笑着摆了一下手,示意高栋快走。
高栋踉踉跄跄地走出屋门,这小子站在门口,回头看一眼坐在床上,瞟了自己一眼的梅姑娘,点头笑了笑,偷偷地挤了挤眼。
高路跟在高栋身后,虽然没有看到高栋挤眼,但他看到高栋回头,就觉得很不舒服,独眼冒了火,嚷道:“快滚!”
站在巷子里,望着高栋消失的身影,高路慌忙关上大门,闩好,三步并作两步慌忙跑回屋里,望着梅姑娘笑了笑,安慰说:“梅小姐,这回我非得和牛议员叫下劲,恰好有这个好机会,我要收拾一下牛议员。”
梅姑娘哼了一声,“你跟牛议员叫不叫劲的,跟我倒没多大关系,我一个女人家,管不了你们男人的事,我的要求不高,手里得有大把的钱。”
高路望着梅姑娘,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谄媚小鬼子的那一套拿了出来,“梅姑娘,你是我的天,钱的事很好办,等高栋带部队过来,我他妈的就包围赌场,把牛议员赌场的那些人都当成匪徒,缴了他们的械,然后再送给马三,换钱花。”
梅姑娘不动声色,叹了一口气,摆弄着细长的手指,翻了高路一眼,“你高队长那两下子我清楚,吹牛那是一等一,可做事根本不入流,如果你真的收拾了牛议员,拿枪换来钱,本姑娘不但死心踏地跟着你,还要给你生个大胖儿子。”
梅姑娘摸着自己的肚皮,望着高路笑。
高路血往上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搓着手,挪动着脚步,小心坐在梅姑娘身边,伸手去摸她的肚皮。
突然传来一阵咳嗽,高路吓得一激灵,忙收回插进裤腰里的手,望着厨柜,猛然想起马三。
他哈哈哈地笑起来,站起身,来到立厨边,伸手打开门,一本正经地说:“马半仙,本队长一高兴差点把你给忘了,快出来,还真托了梅姑娘的福,我高路的镰刀月现在就要圆了,实话告诉你,我让高栋去调一个排的兵力,带上歪把子机枪,今晚就行动,以抓盗匪的名义,包围赌场。我要给牛议员上盘大菜,让他尝尝我高路的手艺,有苦,也让他道不出。”
马半仙从厨柜里钻出来,摇了摇头,“高队长,你只知事起可不知事落,到时候就怕你做的大菜,牛议员那个老滑头让你自己吃,就怕让你小子到时候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此话怎讲?”高路瞪起独眼,望着马半仙。
马半仙一脸神秘,悄声说:“高栋这小子断定你屋里有人,高队长,你觉得打消了他的怀疑,其实,你的话语他根本听不进去,别看高栋这小子喝了酒,装疯卖傻,可他心里有个谱子,三个酒碗不可能两个人喝酒,这小子聪明的很,你想想,若不聪明,牛议员能看上他。”
高路的独眼瞪圆了,紧锁着眉头,想了想:“马半仙,你,你说的还有道理,不过,就算这小子怀疑,也没啥大不了,到时候我他妈的一瞪眼珠子,来个死活不承认,他有千般计,架不住我高路一把死拿,到时候我就学学猪八戒,倒打一耙,就说这小子喝多了酒,血口喷人,胡咧咧。”
说到这里,高路独自点头笑了,他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想想自己的一招顶十招,心里怪高兴的。
马半仙望着高路,摇了摇头,小声说:“高队长,我一看高栋的面相,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笑面虎,甭看他在你面前点头哈腰像条狗,等明儿你不中用了,他立马回头咬你,现如今,怕就怕高栋这小子,一口咬定,那假德国人就在你屋里藏着,你想想,牛议员跟你不对付,高栋这小子借机给你塞个脏,到时候你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一听这话,高路傻了眼,他呆呆地望着马半仙,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事情很严重,往马三面前凑了凑,小声说:“马半仙,你说得还真有些道理,高栋这小子,别看表面傻了吧唧,可坏心眼子可不少,眼皮子专门往上翻,你行你就是爷,你若不行,这小子立马落井下石,牛议员跟皇军穿一条裤子,关系好的很,我高路虽然是个小队长,可没有他那么硬的关系,如果给老子扣上通匪这顶大帽子,不把我高路打死,也得脱层皮,我的荣华富贵,咳,你看这事闹的,马半仙,你快些给我想想办法,这,这可咋办?”
马半仙眯着眼睛想了想:“先让我掐一掐,算一算。啊,对了,先封住他的嘴。”
高路张嘴瞪眼望着马三,“封嘴,就是弄死这小子,也只有死人不说话。”
马三笑了,“高队长,我可没这么说,事情你看着办,要知道,你要的是啥!”
高路的手有些发抖,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着,吧嗒吧嗒抽几口,突然说:“我有办法了,弄死高栋这小子,搞到枪,到时候老子就有钱花了。”
马半仙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高路忙拉住马三,“马半仙,你算算我这次是否顺利,说心里话,一文钱难死英雄汉,钱,让我高路急红了眼,只要能搞到钱,杀人放火我都干。”
马半轻轻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木板,交到马三手里,“这是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