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农家小屋里,于科长正召集大伙开会,他要总结一下这次行动的经验教训。
于科长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首先发言:“这次行动不大顺利,没能救出一个人,还牺牲了几位同志,虽然打死了几个小鬼子,但失去几位好同志,我很伤心。”说到这里,于科长难过地低下头,接着讲:“不过,打仗不是请客吃饭,枪林弹雨难免牺牲,既然参加了革命,就得有随时献身的准备。”
张一真望着于科长,听他讲话觉得肚子里有火,突然站起身来。
还没说话,李紫蕊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
张一真没有坐下,他叹了一口气,眼盯着于科长说:“我佩服栾七在鬼子面前视死如归的表现,但我不佩服于科长的指挥能力,虽然我还没加入你们的队伍,但栾七深深地影响了我,从他的言谈话语特别是行动上,我感受到,八路军游击队是人民的队伍,官兵一致,上下一心,我相信这样的队伍不可战胜。”
听到这里,于科长微笑着点了点头,“今天我们就是要总结一下经验,栾七是个好同志,可惜我们没能把他救出来,这里面有我的责任,布置不周,但突发的情况让我一时乱了阵脚,看来我们的情况敌人有所掌握,要不然敌人也不会隐藏着一队人马等待我们的出现。”
望着张一真,于科长问:“一真同志,你说不佩服我的指挥能力,不知道指哪方面。”
本来站着的张一真突然坐在了炕沿上,他慢慢坐在李紫蕊身边,陷入了深深地思索。
李紫蕊轻轻地拉了一下张一真的衣服,轻声地提醒:“于科长的指挥能力请不要怀疑,只是出现了无法预料的特殊情况,我们没能救出自己的同志,还吃了亏,不过算打个平手吧,毕竟我们安全地撤回来了,没让鬼子包了饺子。”
张一真看了一眼李紫蕊,轻轻地摇了摇头,直视着于飞,大声地说:“你选择的时机不对,本应当在路上埋设地雷,趁鬼子慌乱的时机搞个伏击,一伙人引开敌人,一伙人突然出现在车旁,这样成功的可能性比你躲藏在高粱地里要大的多,可你偏偏将时间后拖,选择在就要枪决的时刻,我们失去了选择的机会,只能跟鬼子硬拚,闭着眼睛就可以想像的出,我们手上的武器根本没法跟小鬼子相比,面对面打起来,我们要么撤退,要么被小鬼子包围,全部吃掉,这样的指挥,怎能让人心服口服。”
于科长觉得有苦倒不出,他无奈地点头笑了笑,朝窗外望了一眼。
风声雨声加杂着轰轰隆隆雷鸣声,不停地传进小屋里,屋顶已经漏雨,滴答滴答掉落在碗里,盆里,破木桶里。
想了想,于科长说:“张一真,你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其实,这次行动我们得到了情报,也做了周密的安排,我带几个人突然冲出高粱地,将鬼子引到身边,隐藏在群众中间的游击队员就可以立即下手,救出栾七他们,可万没想到,鬼子提前设了埋伏,我们不但没有将鬼子引开,反而被他们包围,没能引开鬼子,计划就等于失败了,可我们的同志依然按计划行动,情急之下动了手,不但没能救出人来,还牺牲了几位同志。”
于科长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漆黑的屋顶,望着屋顶那一闪落在盆里的雨滴,一脸沉重,“小鬼子的情报很准确,要不然,鬼子也不会提前设伏,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啊!”
屋里的几个人一下紧张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长棍刘抹了一把滴在额头的泥水,突然站起来说话了,“于科长,听你的话里有话,莫非我们中间有人当了汉奸,查一查,找出这个人来,我一棍放倒他。”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张一真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查有个屁用,我们在鬼子那边又没有内线,手头又没有线索可查,白浪费时间,不用多说,今天晚上,我自己行动,杀死那个鬼子军官。”
目光一下集中在张一真身上,于科长摇了摇头,来到张一真身边,“好兄弟,鬼子军官可不是那么好杀的,他不但有卫兵,而且鬼子的营房里防守严密,平常人根本进不去。”
“我跟大哥去,一块杀鬼子。”长棍刘有些激动,将手里的长棍晃了晃。
李紫蕊心一下提起来,他知道张一真的脾气,做出的决定不容易改变,深情地望着张一真,“大哥,你的功夫我知道,如果你想去我也束手无策,但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你,我反对你的做法,抗日打鬼子除汉奸不是你一个的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打跑小鬼了,你冒死杀死一个鬼子军官,可又一个鬼子会顶上来,不要冲动,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张一真朝李紫蕊冷冷地笑了笑,“照你这样说,咱就不用杀鬼子了,这不行那不行,那猖狂的小鬼子何时才能杀掉,我杀死了监狱长,那个胖翻译和鬼子军官我同样不会放过,栾七不能白死,我要用鬼子军官的命来补偿。”
于科长紧锁着眉头,突然站起身来,指着张一真的鼻子说:“你必须服从命令,今天你哪里也不能去,等到晚上,我们回德州,你是我们争取的人,小鬼子吉野也想把你争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