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游一呆呆地看着细川五郎,眼见被张一真踢倒的十几个日本兵趴在地上,满面痛苦,一时还爬不起来,这小子有些提心吊胆。 可为了争回颜面,小鸟游一强撑着胆子,等待着细川五郎大佐下达命令,再和张一真战一战。 细川五郎看了一眼张一真,虽然张一真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样子,但聪明的细川五郎从张一真长长的眼睛里,看到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张一真眉头锁的老高,眼望着不远处被鬼子兵开枪打死的长须老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老人家举手还没打在鬼子身上,可面对手无寸的老人家,小鬼子竟开了枪。 为了抗争,不顾性命的老者,在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鬼子眼里,竟不如一只蝼蚁,杀死活生生的人,在残酷的战争面前,似乎成了这帮侵略者张扬炫耀的工作,想到这里,张一真的心里既愤慨又难过。 张一真知道,被鬼子关押在这里的人们,都是抗日的英雄,这位老者也许就是地下党,他是为了自己而死,张一真万没想到,比武还连累了好人,心中有些自责了。 他的眼里迸发出复仇的怒火,静静地站在鬼子的包围圈里,面无表情,愤怒积聚在心里,大脑一片空白,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从那吓人的眼睛里,细川五郎看到了仇恨的火焰,他知道,张一真要玩命,这个如虎的家伙,胸中燃烧了一把火,这把火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已没有了身体,灵魂里填满了战斗,战斗,只要这家伙还有一口气,就会打下去。 扭头看了一眼小鸟游一,虽然这小子满身肌肉,但从刚才两人的比武中,细川五郎看得出来,在身体的灵活度方面,小鸟游一和张一真差得太远,虽然张一真中了几刀,但那刀只是划破了一层皮。 小鸟游一用挑衅的眼光望着张一真,他知道现在的张一真没有了力气,看他那疲惫的样子,用不了几个回合,就能将张一真打倒在地。 想到这里,小鸟游一拍了拍身上的铁甲,不等细川大佐发话,他手指着张一真,故意将声音拉得很长,带了挑衅的味道,大声嚷了一句:“张一真,打倒几个士兵不算好汉,有本事咱俩再比一比地干活。” 张一真突然抬起头来,微闭的长眼突然瞪起来,猛一摆头,晃动了一下肩膀,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张一真的喷射怒火的眼睛太吓人,小鸟游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看上去还半死不活的张一真,怎么突然浑身注入了力量。 胖翻译笑了笑,摇了摇头,凑到细川五郎大佐耳边小声说:“大佐先生,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放不放张一真你说了算,放,咱现在就让他滚蛋,不放,咱就把他关起来。不过,从各方面获得的情报来看,张一真只不过单打独斗一个人,细川先生你是知道的,这样的人,只有愤恨没有思想,很好对付,如果给他点好处,或许他就成了我们的朋友,为大日本皇军服务。” 细川五郎陷入了沉思。 小鸟游一见细川五郎正在犹豫,这小子可来了精神,张一真还没缓过劲来,打败他,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等这小子吃饱喝足有了力量,自己就算是拿出吃奶的力气,也休想打败他。 机不可失。小鸟游一得意洋洋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张一真,竟大步走了过去,他知道张一真已是强弩之末,心里说,张一真,你小子就算是眼睛能射出箭来,老子也不怕你。 “慢!” 牛议员突然发了话,“再这样比下去就太不公平了,”瞟了一眼细川五郎,昂起头,牛议拿出了派头,“大佐先生,如果真的比武就应当公平一些,张一真双手铐在背后,身体还负了伤,我觉得就算张一真再能打,在这样的情境下,不用看,让瞎子摸摸也能断出胜负。” “哟。”细川五郎抬头看了牛议员一眼,“小鸟队长要比,你的,说说,怎么个比法。” 牛议员哼哼了两声,突然说:“摘掉张一真的手铐,让他腾出双手和小鸟游一比一比。” 哈哈哈哈,细川五郎突然大笑起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牛议员,公平点讲应当是那样,但张一真是个要犯,好不容易才抓住他,如果他跑了,谁负责地干活。” 说到这里,细川五郎笑看着牛议员,觉得自己一下子卡住了牛议员的脖子。 牛议员可不是受气吃亏的人,刚才还算平静的他,心中突然涌进一股子火气,“我负责,如果张一真跑了,我愿接受大日本皇军的军法处置,是杀是剐随大佐的便。” 细川大佐摇了摇头,“大日本皇军怎会处军法处置议员先生,你对大日本帝国来讲十分的重要,不过,我把条件降一降,让小鸟游一队长不用刀地干活。” 牛议员和细川五郎一样摇了摇头,这俩家伙叫起劲来,旁边的小鸟游一和胖翻译都捏了一把汗,不敢插言。 牛议员压了压火气,他知道规矩都是强者制定,总会找出一些说词,目的不过是打败张一真,让他屈服,他看得出来,细川五郎不会让小鸟游一杀死张一真,对这样有影响力的武术高手,日本人更愿意为自己所用。 想到这里,牛议员不紧不慢地说:“细川大佐,你的担心很有道理,但你忽视了一点,练武之人讲义气守信用,我敢肯定,打开张一真的手铐,他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跑。” 细川五郎知道牛议员给大日本帝国做了不少贡献,和北平的吉野将军有过深的交往,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既然牛议员说张一真绝对不会跑,他不大相信,逃命是人的本能,如果有机会生,谁又愿意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