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回到了德州,见到张一真急着打听李紫蕊的消息,当听说李紫蕊让日本鬼子抓走了,这小子一下慌了神。 坐是坐不住了,马三在屋里转来转去,眼巴巴地望着张一真,“大哥,咱得把所有的力量集合起来,土匪头子长棍刘,这小子对小鬼子也充满了仇恨,还有玩杂技的李金山,对了,她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叫李娥,到现在我一直记着她,还有你说的二傻,实在不行咱就找八路军游击队,让他们出手。” 张一真陷入沉思,他摇了摇头,“救人,又不是打仗,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咱先到我姑姑那儿去一趟,人是在她那儿抓走的,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马三沉默了一会,“这样也可以,先打探下消息,咱现在就走。” 俩人收拾一下东西,马三把算卦敲的板子拿在手里,张一真化了下妆,俩人来到思艺茶馆的门口,马三首先进了屋。 张一真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人,他没有走正门,绕到思艺茶馆的后门,轻轻地敲了几下,有个人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打开了门。 开门的是茶馆的老伙计白八十,见到张一真他吃了一惊,忙将他引到后厢房里,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到这里,高路那小子一大早就跑到茶馆来,泡了壶茶一直喝到了现在,还在那儿坐着,这小子一定在寻找什么人,你千万不能到大堂去,在屋里呆着,我去照看一下客人,主要盯着高路那小子。” “二掌握柜的,我知道你在这茶馆里有些年头了,我姑有什么事也同你商量,我想打听一下,李紫蕊的情况,想弄清楚她被鬼子关押在什么地方。” 白八十叹了一口气,“唉,你姑姑一大早就出去了,说句没外人的话,就是去救李紫蕊,我知道他们都有组织的人,会想出一些办法,你姑让我告诉你,这事情不要你管,其实鬼子要找的就是你,只要你藏好了,李紫蕊也就安全了。” 张一真坐不住了,他拉住白八十的手,“你去套下高路的话,看李紫蕊关押在什么地方,我不亲手把她救出来,心里堵得慌,她是我的战友兄弟,如果因为我被抓进去,我心里怎会安宁,二掌柜的,一真先谢谢你,拜托了。” 说到这里,张一真面对着白八十,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八十慌忙拉住张一真,“都是为了打鬼了除汉奸,有咋好言谢的,你这样我心里倒不是个滋味,其实,帮不上忙我心里挺愧疚的。你等着,我去打听一下。” 白八十拉好窗帘,扭头对张一真说:“你可要听话,在屋里好好呆着,千万别出声,我打听好了,就立马回来。” 白八十怕张一真不听话,关好门,上了锁。 马三进屋,他的眼睛专门往犄角旮旯里瞧,没费多大功夫,他发现了躲藏在角落里的高路,不躲不闪直接来到他的桌前,“高队长,一向可好?”马半仙说着,拱了一下手,也不客气,坐在了高路的对面,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进。 “高队长喝的茶就和别人的不一样,味道纯正,入口留香,高,不愧叫高茶。”马三说着,眼睛直盯着高路。 高路看到马半仙直直地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马半仙,你小子直瞪着我干啥,我脸上又没长金子,有什么好看的。” 马三低下头来,也不说话,小碗大口,一连喝了三碗。 白八十泡了一壶新茶提了过来,悄悄地站在高路的身后,高路扭脸看到白八十,“还当了二掌柜的,也不知道咋提拔的你,也没个眼力,没看到我正跟客人说话,一边呆着去。” 嘿嘿嘿的笑声传进高路的耳朵里,只见马半仙轻敲着桌子,边笑边说:“二掌柜的,这茶可不够酽哟,把这壶拿回去,我给钱,来壶酽的,让高队长提提神去去火。” “不,不,不,马,马半仙,我知道你小子能看到人的心里去,我这心里是窝了点火,不过,我不能告诉你。”高路看了一眼马三,得意地说:“人算不如天算,你马三再本事也大不过天去。” “是吗?”马三的眼睛闪着光,只看了高路一眼,就低下了头,自言自语地说:“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啊!一个人做多了坏事,晚上觉都睡不好哟,除非这人变成了畜生,才会睡得安稳。看得出来,人总归是人,喜怒哀乐都会挂在脸上,特别是那眼神,恐惧的眼神,想藏也藏不住的。” 高路有些慌张,他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马半仙,你从我的眼里看到了啥?不妨说来听听,反正我今儿个清闲,也没有缠身的事情,有时间陪你玩。” “你有时间陪我玩,我可没时间陪你闲唠嗑,有人给你发着薪水,我马三可是刨食吃,没有人给我一分钱,要想知道我从你的眼睛看到了啥,就得给钱,我可没闲功夫陪着你磨嘴皮子玩。” 高路悄悄地瞪了马半仙一眼,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块大洋,拍在了桌子上。 马三看着那块亮晶晶的大洋,哈哈哈地笑起来,他把大洋抓在手里看了看反面,又看了看正面,抓过高路的手,将大洋放进高路的手心里,合上,拍了拍,“咱俩也算得上好友,今儿个开个玩笑,我怎敢收你高队长的钱,送一卦,送一卦。” “看着我的眼睛。”马半仙突然说:“我能看得出来,你两眼的恐惧集中在了一只眼上,别人看不出,可我马三看得特别明显,有一个冤魂附在了你的身上,在你眼里闪现,你杀了人,无缘无故杀了身边的一个人。” 听到这里,高路浑身一哆嗦,马三仔细地观察着高路的表情变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