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麻子说对了,这黑大刀也不论个辈份,这小子喊叫着高少爷,扔下大刀朝高希跑了过去。 高希挤着眼睛望着黑大刀,越看这小子越像条黑狗,比高麻子还要凶狠的黑家伙。 在高希的眼里,现在有了两条狗,一条狗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另一条黑狗朝自己跑来,这可乐坏了高杀,他举着干梁逗引着黑大刀,嘴里嚷叫着:“黑狗过来,黑狗过来。” 黑大刀可不管高希叫自己什么,这小子来到高希近前,满面顺从,他眼望着高希,竟趴在了地上,学着狗的样子朝高希爬了过去,为了吸引高希的注意力,他还将一只手伸到屁股后面,当成狗的尾巴摇来摆去。 高希这下可看直了眼,他把黑大刀的手看成了羊的小尾巴,一时竟搞不清趴在自己面前的是条狗还是一只羊,为了看得清楚,高希低着头,慢慢走到黑大刀的身边。 黑大刀趁机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高希的胳膊,伏在高希耳边悄声说:“小少爷你只要听话,我趴在地上让你,让你当狗耍。” 高希皱起了眉头,他瞪眼瞧着眼前的黑大刀,黑大刀伸手轻轻打了两上高希的屁股,“小少爷,你的屁股上有点土,我给你拍打拍打。” 黑大刀在高希的眼前又变成了一条黑狗,只见长满黑毛的狗爪子拍打着自己的屁股,高希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高麻子看到黑大刀打自己的儿子,突然心疼起来,嚷叫着,“黑大刀,你这个混账东西,打一下就成了,还他娘的打两下,快给我滚回来。” 想想过去发生的事情,看着眼前的马三,看着在马三面前显得很温顺的儿子,高麻子有些纳闷了,这野驴一样的儿子,见人就尥蹶子,可在这马半仙面前却很是温柔,还配合着马三嚷叫着血光之灾。 高麻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马半仙还真有两下子,高希的毛病非得让这个黄眼珠的矮小子看看不行。 他看了一眼乐呵呵的高希,对二太太说:“快把宝贝儿子弄屋里去。” 二太太晃着腰,来到高希和马三身边,拉着儿子的手,“宝贝儿子,外面多热,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咱回屋里说话。” 高希白了高麻子一眼,用力甩掉娘的手,扭头看着马三。 马三慢慢低下头来,脸上挂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双手合十,微闭着眼睛。 在高希眼里,马三慢慢变成了神仙,轻轻地飘了起来,又慢慢落在了地上,马三的破衣服在高希眼里闪闪发亮,他张大嘴巴,蹲在地上,一会抬头,一会扭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神秘。 突然,高希跳了起来,手指着马三,满面欢喜,“娘,娘,你快看呢,他,他就是神仙,会飞的神仙,我要跟着他去,他能救我,救我们全家,他是太上老君,是孙猴子,你们看不见,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会变,法力无边。” 高希的话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马三自己。 这么长的时间,二太太难得见到儿子的笑容,看到儿子高兴,可把这二太太乐坏了,“老爷,你看,你看到了吧,咱的宝贝儿子乐了,看来这马三还真不是一般的家伙,咱请了那么多的高人也没能让儿子有个笑容,又哭又闹,又蹦又跳,没个正形。你看这马三站在这里也不说话,儿子就开心了,乐了,还说这马三是神仙。咱可不能不信啊!家里不病人,不得不信神,你要知道咱这宝贝儿子以前可是猴精猴精的,突然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你投靠日本人,老天都看不公,本来好好的儿子,成了这样,不是邪性又是什么?” 高麻子想了想,觉得二太太说的有些道理,他来到马三身边,点着头呵呵呵地笑了几声,脸上的麻子随那脸蛋子抖动了几下,“马半仙,多有得罪,快屋里请!” 张一真隐藏在大树上,将院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当看到马三跟着高麻子,二太太进了屋,黑大刀紧随其后也进了屋,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实在放心不下,他从大树上跳下来,紧跑几步来到高大厚实的院墙下,纵身一跃上了墙头,他要等待时机,探听一下马三和高麻子说些什么。 高麻子高大的房子有个后窗,后窗虽然不大,却正对着堂屋,堂屋里有个大桌子,高麻子进得屋来,请马三坐在上座的位置,看了一眼屋外的太阳,高麻子吩咐黑大刀,“快招呼人上茶,上酒菜。” 黑大刀慌忙跑了出去,二太太坐在马三对面,她可不敢放过马三这个半神仙,他要听听马三怎么说,听听才老爷怎么办。 高希也坐在桌前,他直勾勾地看着马三,一脸的微笑,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样。 这可把二太太乐坏了,不等高麻子说话,二太太就拿出一把大洋塞时马三的兜里,“不成敬意,你好好看看我儿子中了哪门子邪,怎么说闹就闹,说哭就哭。” 马三望一眼门外,这小子清楚,非得等到夜晚才能营造出那神秘恐怖吓人的气氛,这样的大白天,制造不出那样的气氛,乡下没有电灯,晚上那蜡烛一点,就跟神仙降临一样,再燃上那么几柱香,不信把这帮混蛋搞不蒙圈。 可想想张一真还在树上等着自己,马三一时犯了难,如果等到晚上,那树上的张一真怎么办,他挠着头皮想着办法。 “不行,我得去方便方便。”马三站起身往外走,他来到院里,眼睛使劲往那棵大树上看,可怎么也发现不了张一真的影子,马三低头想着办法,往厕所走。 厕所里没有一个人,马三刚解开裤子,只听厕所后面有人说话:“我是张一真,就在高麻子家,我们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