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跟马三说出自己的想法,高麻子现在最大的收入就是小麦,咱给他放把火,不就等于烧了高麻子的心,让这小了心急火燎,干着急没办法。 张一真早就听说高麻子有秘密的粮库,储藏了不少粮食,可这粮库在什么地方,谁也说不清楚,每当小麦收割完毕,打场,扬净,晾晒,装袋,上车,这些活计一般雇工都可以干,可入库的时候,高麻子用的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拉麦子的大车驶进院里,就要换上自己信赖的车把式,黑大刀在一旁监督,别人往院落深处里多看一眼,这黑大刀立马立楞起眼,把那大刀一横,大声地叫骂:“看,看,看他娘的什么,看到眼里就剥不出来,剥不出来,老子就砍掉你的脑袋。” 只看到大车驶进院落深处,可粮食藏在什么地方,也只有高麻子亲近的人知道。 这几年,战火纷飞,日本鬼子杀人放火,老百姓食不果腹骨瘦如柴,这高麻子好象发了战争财,这老家伙发达了,把那院落建设的跟堡垒一样,据说还请了高人设计,进得院里就跟钻入迷宫一样,房子采用相同的设计,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看上去差不多一模一样,过道横里有竖,竖里有横,有的地方还故意弄得弯弯曲曲,转一圈如果有个弯没有拐对就又走回到原地,挖空心思的设计,让人进得院里,被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看上去歪七扭八的房子,弄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高麻子用结亲的办法把黑大刀住了,他把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了黑大刀,这样一来,黑大刀这个傻小子,拍着胸脯给高麻子保证:如果有人敢动高老爷一根毫毛,我黑大刀就跟他玩命,打从知道张一真战死,这小子大话吹得山声,他觉得这世界上除了张一真能跟自己交上手,别人那两下不值得一试。 黑大刀带了几十个家丁打手看家护院,这些家伙都是些半生不熟要钱不要命的东西,一个个撇嘴瞪眼又肥又壮,为了增强战斗力,黑大刀还教些武艺,什么棍棒,刀斧,枪啊剑的,反正能叫上名来的就练,一来显得黑大刀有水平,不但会耍大刀,而且什么兵器也会耍那么三两下,这些半生不熟的家伙,跟着黑大刀学了稀里糊涂,兵器到手里,就跟那街头的小孩子一样,瞎玩一气。 高麻子花了重金给这帮如狼似虎的家伙配了枪,这些家伙可乐坏了,可没有懂枪的人,拉开枪栓那子弹也不知道怎么放。 高麻子一看,这可办不了,他一个一个地看家丁往枪里放子弹,一个小子竟倒着把子弹放进枪里,高麻子上去就一巴掌,别看他那老巴,打人可疼着呢,打得那小子咧开大嘴半天才合上,高麻子气急败坏地骂,“他娘的,怎么招到一个二百五,这样的放子弹法,要是大家伙都学了你,炸了膛,还不自己把自己弄死。 高麻子也不懂枪,所以他专门把高路请到家里来,手把手地教了几天,这帮二货总算把枪打响了。 手里没枪,这帮二流子还抡棍子打人招惹是非,这手里有了家伙,一个赛一个的趾高气扬,高昂着脑袋瓜子,路也不会走了,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跟那野驴似的尥上一蹶子。 回到小马庄,这天,张一真和马三爬到一棵高大的杨树上,仔仔细细地把这大院看了一遍,在众多的房子里要想找出储存粮食的库房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凡胎没有透视眼。 大热的天,马三有些不耐烦了,他摇晃了一下树枝,对张一真小声说:“哥,咱费这劲干什么,瞧得眼怪疼的,也看不到哪个屋里有粮食,等到晚上,我到高麻子家,一准搞清粮食放在什么地方。” 张一真不说话,他坐在大树叉上,拿出纸笔大概画了一下高麻子庭院的草图,折上纸,于飞的背影映入眼帘,将纸笔慢慢放入口袋,扭头想:这帮神秘的人物,现在做些什么,还会记得我吗?我现在这棵大树上,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却看不到那个让我印在脑子里的背影了。 张一真喜欢看人的背影,每一个人各有自己不同的背影,不管如何变换衣服,那背影独有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改变。张一真眯上了眼睛,于飞坚定的步态,那挺拔的背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他是一个好人。”张一真嘟囔一句,他这样评价于飞,“思路敏捷,沉稳刚毅。” 风吹得树枝呜呜地响,马三见张一真不理自己,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张一真没有听到,就又大声地说:“哥,我回家换身衣服,去高麻家一趟,咱在这树上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张一真看了马三一眼,点了点头,两个人迅速从树上下来。 两人在树下研究了一番下一步的行动,张一真决定陪马三一起进入高麻子家,马三不同意,“哥,咱两个人目标大,你要相信我笑面虎的本事,保证完成好任务,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哥,我马三不是吹牛,对付高麻子我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但他有个二太太不是,别看那人长得好看,可心眼不多,只要抓住了二太太的心,一准弄得清粮食藏在了什么地方。” 张一真还是有些不放心,马三早已站起身来,张一真拉住他的手,“这棵大树上,能看得清高麻子家的情况,我到树上等着你,如果发生什么情况,你就到院里嚷叫一声,可要记好了。” “好的。”马三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这小子转向朝高麻子家跑去。 来到高麻子大门口,马三上下打量了一番,抬手推门,门闩着,马三拿起一块砖头使劲敲门。 黑大刀在院里听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