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汉奸的巴掌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人,这小子抬手之间,那巴掌好象长了眼睛,根据人的脸型自动调整方向,比方说对这特长型的驴脸,那手的打法就不同寻常,本来抡起胳膊横着的手掌,可遇到这不多见的驴脸,那手掌根据脸型突然发生了变化,本来横着,可到了脸上,那巴掌竖了起来,不但声音响亮,而且严丝合缝就连那大拇指也派上了用场。 很显然,对于驴脸这种特长型的瘦脸蛋子,横出巴掌不但硌手,而且也发不出脆响。 没有响声,这对动不动就伸手打人的瘦汉奸来说,不但心里别扭,重要的是显示不出自己打人的水平,好象手艺人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这对瘦汉奸来说可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这小子象过年放那小炮仗一样,啪啪啪地“放”了一阵子,觉得心里既舒服又过瘾,打人的手有种酥麻微痒的的感觉,刺激得他浑身都在颤动。 望了一眼胖汉奸,瘦汉奸很得意地笑了,摇晃了几下脑袋瓜子,撇了撇嘴巴,对胖汉奸说:“看到没有?我这打人的水平,可不是吹,那响声,那速度,没个一年半载,那可真是学不会的。” 驴脸感觉半边脸蛋子在冒火,他咧着嘴巴不敢躲闪,脸上还挂着一丝难得的笑容。 这驴脸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自己满面痛苦,象死了爹那样,说不定这瘦汉奸看着不顺了眼,一生气,脱掉鞋子,往自己脸上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凭瘦汉奸这打脸的水平,要是换上鞋子,左右开弓,说不定这长脑袋,一会儿变成了猪头。 瘦汉奸得意洋洋,他看着陪着笑脸伸着脖子,羔羊般顺从的驴脸,这小子开始给驴脸讲起了道理,“你他妈的胆子可真不小啊,拿臭瓜子给老子吃,败嗓子的苦,这不是害老子又是什么?不打你,老子就对不起你。” 不说还好,一说瘦汉奸又来了气,他伸出手来,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掌,往手里吹了一口气,又一次举了起来,肿汉奸忙走上前来,拉住瘦汉奸的手,“大哥,我他妈的也吃到了臭子,看来这小子没安好心,你休息一会,看小弟我如何表演。” 胖小子走上前来,他先活动了一下身体,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蹲下,起来,再蹲下,再起来,拧了拧脖子,做了几个扩胸,觉得差不多了,胖汉奸稳稳地站在驴脸面前,“把脸给老子伸过来!尝尝我的大巴掌。” 驴脸看一眼这个可以做他儿子的胖小子,有些不服气,心里说,刚才老子挨了一通打,一个人就够了,你小子也来瞎掺和。 驴脸想了想,也没有阻止挨打的好办法,打就打吧,反正是儿子不讲理打老子,就当认了个干儿,当了汉奸有了权力,当爹的也没有办法。 这样一想,驴脸有了笑容,反正自己在心里骂了一通,挨几巴掌也不算得吃亏,就当儿子不孝打了他爹。 驴脸觉得打几下不吃亏了,就把那长长的脸伸到胖汉奸面前,胖汉奸个头有些矮,他先比划了一阵子,觉得打人的手举得不够高,这小子突然跳了起来,嘴巴里大叫一声:看掌。 这小子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抡起巴掌照准驴脸狠狠地打了过去,驴脸见胖汉奸的巴掌就要打在自己脸上,他不但没有躲闪,还主动用自己高高的颧骨迎了上去。 这小可坏了,胖小子这一掌恰好打在了颧骨上,一阵钻心地疼痛,胖汉奸感觉巴掌打在了硬硬的石头上,他小子疼得弯下腰,左手攥着右手,在地上跳起来,边跳边唉吆唉吆地大声地叫,胖汉奸蹦着跳着,还不住地甩几下手,这可把瘦汉奸逗乐了,他看着一脸痛苦的胖汉奸,开口说话了,“怎么样,不服不行,这打人也是个技术活,硌手了吧,这脸可不是屁股,得找准方位,不但能出响声,而且打上去那手感也很舒服,年青人,三百六十行,这不入行的手艺,你小子一时半会儿还学不会。” 胖汉奸不但没有听到那脆脆的响声,打脸还硌了手,他觉得在瘦汉奸面前出了丑,举起巴掌想再打一下,可手疼心里怕,这小子的手在空中抖了几下,垂了下来。 胖汉奸怒视着驴脸,觉得气不出,低头看到盛瓜子的筐子,他飞起一脚踢翻了筐,那圆筐在地上滚起来,瓜子落了一地,驴脸一见心比脸还疼,慌忙抱住胖汉奸的大粗腿,嘴里嚷着:“官爷,千万别这样,有气你就在我脸上打一巴掌,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 驴脸的泪从眼里流出来,瘦汉奸和胖汉奸相视一笑,觉得这小子也没有什么油水,俩汉奸忙的很,他们可没时间看驴脸哭泣,他们知道,驴脸那滴泪也许太阳下山也流不到嘴边,俩小子看驴脸边哭边捡拾瓜子,很温顺地样子,他俩满意地笑了。 俩汉奸转身要走,对面的张一真不干了,都是中国人,相煎何太急,耍弄驴脸一番不说,还踢翻了人家的东西,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张一真要找这俩小子说说理,不弄死俩坏小子,最起码也得让俩汉奸给驴脸赔礼道歉,如果不这样,青天之下,何处是理! 三步两步,张一真过了街,一把抓住一个,把俩汉奸象小鸡子一样提了起来,这俩小子着实吓了一跳,扭头看到张一真满带杀气的脸,俩汉奸以为遇到了除奸团的人,感觉大事不好,忙低声嚷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听到叫声,驴脸转头看到还没走出自己摊位的俩小子,被一个大汉提了起来,他顾不上捡拾地上的瓜子,抹一把依然挂在脸上的泪水,拍了拍手,急急忙慌地来到张一真面前,双手作揖,“好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