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打自己的屁股。 他觉得张一真误解了自己的话,对德和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就连师爷都说,‘无招胜有招,练武必修德’,可师爷没有讲明无招是什么,难道就是瞎练一通?修德,修什么样的德?算卦相面看风水的马三,笃信善恶报应,所以他觉得自己更有德了。 “一真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说的道理我马三不但懂而且非常地明白,我们一起打小日本鬼子,杀敌我从来没有手软过,为什么?只因为他们失了德变成了杀人魔鬼,成了没有灵性的东西,还不如一只狼一条蛇。” 听马三这样说,许知图点了点头,德是人善良的根本,如果一个人缺了德,你根本不要指望他的善良,更不要说仁慈,德应对的是好人,如果把德用在恶人身上,那自己也就等于失去了德。 呼呼的风雨,噼噼啪啪的雨声不停地传进洞里,风越来越大,雨越下越急,电闪雷鸣,安顿好师爷,张一真,李紫蕊,马三走出洞口,冲进雨水里,仨人仰天任由雨水落进自己的嘴巴里,口尝着大自然的恩赐,眼望着滚滚乌云,仨个年轻人伴着风雨,互相鼓励着,练起了武功。 时光如梭,天天练功,争吵,说笑,打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欣赏过这里的风景,三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马三的脸上有了肉,张一真的左胳膊已经痊愈,也许女孩子打小看惯了缝缝补补,更喜欢细小的针,李紫蕊对梅花针很感兴趣,张一真和马三休息,她依然用心的练习,掌握了甩针的窍门,她进步很快,从大目标练到小目标,就连飞蝇都可以击中。 相比而言,马三笨手笨脚,他可不喜欢什么梅花针,一寸多长细小的针拿在粗手指上,他没有手感,十出半不中,这家伙喜欢蹦蹦跳跳,对梅花针这门防身的绝活,他不大感兴趣。 马三觉得自己有三寸不烂之舌,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依然相信自己这张嘴巴,人的思想最难改变,这小子觉得,能说会道编八造模也是防身的技巧,而且别人一时半会还学不会,他无心练习梅花针,虽然师爷盯着,但这小子进步不大,他觉得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要想真正学到手,得比别人费十倍的功夫,不过这小子对劲也能打中,中了就会高兴地跳起来,吹嘘一番,不中就蹲在地上,咧嘴呲牙拍打自己的脑袋。 他们就要走了,不管许知图如何舍不得,兵荒马乱,仇恨在胸,伤好了,掌握了一些真功夫,他们再没有呆下去的理由,归心似箭,心向家乡。 望一眼这美丽的地方,不管是谁都五味杂陈却表不出自己的心情,道不出的滋味,只有眼含热泪。 张一真和马三牵着马,李紫蕊跟在师爷身边,他们就要走了,离开难舍又不得不舍的师爷,离开美丽的“世外桃园”。 小狗黑黑跟在张一真脚边,高兴地跑前跑后,还不停地叫上那么几声,这么长时间,黑黑和几个人都熟悉了,特别对许知图,黑黑跟老人家有了很深的感情,张一真练功的时候,黑黑总会陪在许知图身边。 张一真回望一眼这美丽的地方,心中有种景仰故乡的酸楚,从那汪水堤边,从那几处破烂的石房子里,张一真看得出,这里曾有人居住过,兵荒马乱,也不知道这里的人们遭遇了什么,他们或者被人杀死了,或者不得不离开这里,四处流浪,不管怎么说,在这传说一样美丽的地方,他们消失了,没有人想像的得出,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李紫蕊停下脚步,她拉住师爷的手,请老人家回去,站在出山的洞口,他不愿老人家随他们一同钻进这黑咕隆咚的洞里,她实在不放心老人家,可这样的担心又是那么地苍白无奈。 太阳从开裂的云缝里露出来,万千光芒给厚厚的云镶嵌上多彩的金边,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柳树那么显眼,成群的麻雀燕子在柳梢那么和谐地飞舞,柳树旁边就要倒塌那间破屋,见证着沧桑凄凉,一家老屋几代住,这老屋最后的主人是死是活没人搞的清楚,千千万万的人流离失所,谁又知道栽种垂柳的人家去了哪里! 张一真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师爷,真是感慨万千,他舍不得师爷又没有疼爱的办法,比豺狼还要凶狠百倍的日本鬼子,随时都有可能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让这里变得乌烟瘴气,想到这里,张一真有些担心。 拉住师爷的手,张一真眼含不舍的泪水,“师爷,我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说着说着,张一真长跪在地,“你老是我家两辈人的师傅,我舍不得你一个人留在这深山老林里,跟我走,只要我活着,我会把你当成我的爷爷,请相信我的真情实意,只要我张一真在,就一辈子好好伺候你。” 许知图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那只可爱的黑黑,“走吧孩子,小狗黑黑我留下,陪我做个伴,这就够了,老了成了累赘,什么地方也不想去了,也许某一天我就老死在这山林里,不要担心我孩子,你们又更大的事情要做,就算鬼子真的来了,我一个老头子,他们又能拿我怎样,大不了找个垫背的,一同死去。” 许知图的声音表情,传达出他那不走的决心,传达出他那深深的不舍和无奈,两行热泪慢慢流出眼眶,许知图抱起小狗黑黑,转身,不管张一真李紫蕊马三如何喊叫,再不回头。 望着师爷佝偻的背影,望着师爷消失的方向,张一真咬着牙忍住泪,看一眼伤心不舍,满面泪水的李紫蕊,马三,张一真在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