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相面的笑面虎马三,习惯了扯瞎话吹牛皮,只要别人爱听,听得入迷,他吹死个牛也不觉得可惜,这家伙只要一吹起来,立马沉浸在自己想像的世界里,只要不当头一棒,这家伙在那童话似的幻想里,一时半会还真走不出来。 他练过无极刀法,身手还不错,在他看来武术还真是个神秘的东西,至于武术高手怎么样他还真没见过,不过这小子会想象,他想象武术高手能入地,能上天,至于在杆子上玩几把,那更是不在话下。 马三把天空想像成了地面,他以为武术高手只要蹿腾一下,抓住那杆子,就跟在地面上抓根树枝一样简单,他哪里知道张一真练过这个玩意,拿出长杆跑几步一撑,张一真就能盘在杆上,伸手打起凉棚,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抓住,放开,悬空的身体一跃,又抓住杆子,这样的武林高手,在张一真看来,根本不存在:此人只应天上有,世上若见是神妖。 张一真笑着把长杆立在马三面前,“算卦相面的马先生,上杆吧,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精彩的表演。” 一看那高高的杆子,马三的脑袋瓜子晕起来,仰望那长长的杆子,看到蓝天的开始旋转,这马三心服口不服,烂鸭子嘴硬,他用手拍了拍杆子,皱起眉毛摇了摇头,“一真哥,你呼呼呼地睡大觉,养足了精神头,我拿出吃奶的力气练了大半天,这身子跟那破推车一样就要散架,哪里来的力气往这杆子上爬,要爬你爬,我来扶杆,反正今天我是没了那个力气。” 马三这小子开始耍赖,他哪里知道张一真有的是办法,对于马三这样的家伙,就得让他心服口服,要不然这小子也没有心思练功夫。 张一真要让马三自己到杆子上去。 只见张一真拿起杆子,瞅准前面的一棵大树,拿起杆子向后快速退了十几步。 马三搞不懂张一真要搞什么名堂,他打起精神,瞪大眼睛仔细地观看,马三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张一真不再要求自己上杆,他的心里觉得踏实了,才不管张一真如何表演。 马三脸上挂上笑容,把心放进肚子里,踏踏实实地观看张一真精彩的表演。 张一真在离马三不远的地方开始跑动,杆子撑在地上,跃起的瞬间,马三感到一只胳膊突然被张一真紧紧地抓住,还没等他反映过来,这马三已被张一真提到了天空,马三禁不住娘啊娘啊地叫起来,眼睛再不敢闭上。 被张一真抓住胳膊提到半空,马三感觉比自己亲手抓杆的更加危险,怕就怕张一真半路松手,突然掉在地上,那滋味可真的不好受,马三娘啊娘啊地叫着,鼓胀的眼珠就要掉在地上。 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不敢伸胳膊蹬腿,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增加半分的重量。 杆子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搭在了树枝上,张一真就势稳稳地坐上树枝,随手将马三放到身下的树丫上。 脱离了张一真的手,马三阵阵紧张,抖动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树叉,那树丫上下晃动,马三惊得浑身打颤,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在这样高的树丫上呆过,低头看一眼地面,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见张一真悠闲在坐在树枝上,低头望着他笑,马三咧开嘴巴,想哭想大声地叫。 他小心翼翼慢慢伸出手,想抓住张一真,可还没等他把胳膊伸直,树枝一晃,马三只觉得心里一钻,浑身感觉阵阵酥麻,努力保持着平衡,觉得身体不晃了,那树枝却在晃。 马三觉得再不能停留一秒,感觉树枝就要断掉,他带了那颤巍巍的哭腔小声说话,生怕声音大那么一点,树枝就会折了,“一真哥,我的好大哥,你快点,快点想办法让我下去,我现在就要吓死了。天就要下雨的样子,一会起了风,别说大风,就是小风也一准把我吹掉。” 马三感觉大树都晃动起来,那大树在马三的眼里越来越倾斜,就要倒下去,他紧紧地闭上双眼,突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捅自己的后背,这算卦先生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见那根长杆伸到了脚边,低头看到张一真举着杆子正冲他微笑。 马三觉得奇怪,不声不响,一闭眼的功夫,这张一真怎么下去了。 树上只剩他一个人,马三没有了依靠,他的视线落在杆子上,感觉头顶的蓝天还是不停地旋转,一只小鸟恰在这个时候叫了一声,那清脆的叫声,马三听来好象屁股下面的树枝“嘎”的一声折了,他吓得闭上眼睛啊啊啊地直声大叫。 叫了半天,马三感觉树枝没有折,他还呆在那根树枝上,睁开惊恐的眼睛,看到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根给过自己惊吓的长杆,在眼前晃来晃去,再也顾不了许多,马三紧紧,紧紧地把杆子抓在手里,他觉得这长杆比那树枝更安全一些,最起码这杆子通到了地面。 张一真露出了让人不易察觉的笑,那笑在张一真脸上只停留了一秒,就消失了,他知道这笑面虎马三就要心甘情愿地上杆了。 张一真心里美美地想:马三啊马三,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吹啊吹,把自己吹上了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松手,放开,身体怎么一跃又抓住杆子,让你上杆,你小子身体散了架,有说不完道不尽的理由,今儿个我就来个姜太公钓鱼,看你到底愿不愿上钩。 马三终于抓住了救命的杆子,他颤抖的双臂用力,死死地把长杆攥在手里,脸上不停地冒出冷汗,想着如何利用这杆子,安全地回到地面。 树下突然传来咯咯咯咯的笑声,笑声过后,熟悉的声音传到马三的耳朵里,那声调里带了疼爱,责备,“马三,瞧你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