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蕊马三长棍刘还有狗三,他们为了同一个目的,找到张一真,共同的目标之下,他们似乎变成了朋友,有了共同的语言,商量着寻找的方法,搜索每一处痕迹。 群山起伏莽莽榛榛,几人眼望着大山,喘着粗气,他们本以为张一真不会走远,可寻来找去不见踪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发现,刚开始寻找的热乎劲渐渐降下温来,他们终于停下脚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长棍刘仰头叫了两声张一真的名字,声音在山间回荡,听来那么单调,凄凉。 长棍刘长叹一声,他觉得:要想在这山林里找到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别说他们几个人,就算成百上千的人,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张一真,除非他主动走出来。 望一眼郁郁葱葱的大山,侧耳听不到张一真的回音,长棍刘觉得这瞎猫碰死耗子找法毫无意义。 “咱们也不知道走出多远了,我带人找过,可没有走出这么远,在这山里我都觉得晕头转向,还好现在有太阳,听,野狼在叫,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回去,那两匹马还拴在原来的地方,如果我们现在不往回走,恐怕天黑之前我们走不回去了。”说完,长棍刘望着马三和李紫蕊。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他们也觉得没有了希望。 时近中午,几个人抬头望着太阳,觉得又累又饿,特别是狗三这小子,早饭没让他吃,这小子早已饿得两眼冒起了金星,看到众人都打退堂鼓,决定放弃寻找张一真,他心里敲起了小鼓,他知道如果放弃寻找,他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没有了共同的目标,危险就会降临到头上,章顺手里的王八盒子说不定就会在自己身上派了用场。 狗三越想越怕,慌恐的眼睛望着马三,希望这个笑面虎能给自己指条生路。 别人一脸愁容,马三脸上却挂着笑容,他必须这样做,因为他觉得如果和别人一样愁眉苦脸倒显不出自己的神秘,人们看到马三不愁反喜,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纹,觉得这小子似乎有了找到张一真的办法。 李紫蕊往马三身边挪了挪屁股,手指一点马三湿乎乎的额头,“还笑得出来,难道你知道一真大哥在什么地方?” 马三眯起了眼睛,仰头望着太阳,“我看到了一真哥,透过红红的眼皮,我在那无尽的亮光里寻找张一真的踪迹,他生活的很好,我们不必寻找了,假如真的找到了,也许打扰了他的生活,我想,他一定会在该出现的地方冒出来,在这寂静的山林里他安了家。” “安了家?他?”李紫蕊心里一阵紧张,眼瞅着马三,“难道他娶了女人?” “看你急得,安家不一定就聚了媳妇,兵荒马乱,日本鬼子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出现,凭他的想法,我敢断定,不打跑日本鬼子,他不会结婚,好男人不会连累女人,再说,娶女人可是麻烦的事情,得有个安稳的家,过日子生孩子,日本鬼子四处扫荡杀人,放火烧房子,能有个安静的家吗?张一真四处漂泊,喜欢孤独自由,绝不会娶什么女人。” 李紫蕊提着的心落下来,阳光灿烂,谁也没有留意她的脸红,没有人注意她悄悄低下了头,舒了一口长气。 爱情就是这样神秘,张一真没有翅膀却飞落到李紫蕊的心里,做了巢安了家,暖暖地暗藏在李紫蕊的心底,暗恋着一个人,在这战乱的年代,虽然不能相见,想想也很甜蜜。 鬼子的铁蹄下,生命都无法保障,简单的爱情更成了奢侈品,只有,也只有,把心爱的人藏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盼望早日打跑日本鬼子,相拥相爱,生儿育女。 兵荒马乱,颠沛流离,生死不知的年月,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有安稳的家,过平静的生活,终老一生,是多少人日思夜想的梦啊! 狗三蹲在马三身后,他的屁股还在疼,不能坐在石头上,头悄悄地伸出来,他看到长棍刘那双明亮可怖的眼睛,低头咽了口唾沫,开口想说话,一路上这小子用石头偷偷地敲掉树皮做了记号,这个家伙一进山林就找不着北,如果不做个记号什么的,就算放了他,这小子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肚皮咕咕地叫,狗三觉得没了放屁的力气,如果不吃点东西两腿发软,恐怕走不多远就会被野狼叨了去。 一张嘴,狗三嘴角开裂流出血来,这小子舌头发直,嗓子发干,实在抗不住了,他像个乞丐一样眼巴巴地望着瘦高个手里提着的干粱袋子,恨不能一把抢过来,全部吃下去。 胃里似乎在烧着一把火,那烟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弄得狗三头晕目眩,这小子实在憋不住了,他从马三的身后挪了几步,面对着长棍刘,带了哭腔说:“刘爷,大王,早晨你不给我吃饭,只喝了那么几口水,你看看这太阳,都有点偏西了,我这肚子早没了一点东西,浑身发软,再不弄点吃的,我就要完蛋了,你不知道啊刘爷,我看你们不但是双人,还晃来晃去,你就当我是乞丐,给我点吃的,别让饥饿把我吞噬了,我可不想做个饿死鬼。” 长棍刘看看李紫蕊,又瞅瞅马三,觉得不给狗三点吃的东西也不大合适,砍头还要吃顿饱饭呢,想到这里,长棍刘朝瘦高个摆了一下手,章顺把盛干粱的袋子交到长棍刘手里。 长棍刘看了大伙一眼,从袋子里拿出白面馒头,一人递上一个,最后轮到狗三,长棍刘看了狗三一眼,狗三忙跪在地上,嘴巴颤动着,把手举到长棍刘眼前,“刘爷,刘爷。” 狗三冒着金星的眼里,含着泪水,人是铁,饭是钢,他实在抗不住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