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狗三象是粘在了地上,他纹丝不动,转过头,咬牙切齿瞪起了眼睛,反正他知道在这黑暗的树林里,小鸟游一看不到自己的面部表情,趁着天黑他要发泄自己的愤怒。 小鸟游一见狗三没有动静,以为这小子没有听到自己的命令,爬过来拍拍狗三的后背,“你的,过去看一看的干活。” 看到幽灵一样出现的小鸟游一,狗三这回不能装聋作哑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突然出现在哨兵面前,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这不是明摆着往枪口上撞。自己好歹也是个班长,可他妈的小鸟游一拿自己当个小兵使唤,他心里闷闷不乐,憋住的气慢慢往外冒,挨近小鸟游一,狗三心里想:不是你小子喜欢中国的兵法吗,那我再给你讲讲,我治不了你,就拿老祖宗的兵法治你,想到这里,狗三轻轻地咳嗽一声,“小鸟游一先生,请允许我按照中国古代的兵法给你分析一下:也许小鸟游一先生会认为我胆小怕死畏缩不前。小鸟游一先生,你一定懂得情报的重要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疤脸在打探情报,这叫知彼,只有我们获得了的情报才能取得成功,小鸟游一先生,一味的进攻冲昏了你们的头脑,你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有多么的愚蠢。试想一下,如果我突然出现,哨兵必然会怀疑疤脸,怀疑我,到时候我也无法解释清楚,你仔细看看,那几间木屋里还有微弱的灯光,里面一定有人待命,如果哨兵大叫一声,里面的人冲出屋子,胡乱放起枪来,我想事情的严重性,不说小鸟游一先生也会清楚。” “你的,不要讲了,再等五分钟。”小鸟游一听得有些不耐烦,他摆动着大手,狼一样的眼睛瞪着狗三,“我的,要的是张一真,我要和张一真,决斗的干活。” 狗三心里掠过一丝惊喜,心里想:只要不让老子过去送死,张一真弄你小子我也不管,顶多放几下枪,听听响,情况不妙我他娘的撒丫子就跑。 一只猫头鹰也多嗅到了汗臭的味道,悄悄落在狗三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突然咯咯地叫起来,那声音如同鬼怪在笑。听到这叫声,狗三如同看到了吃人的妖魔朝着他张牙舞爪,这小子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他不敢抬头,生怕一摊鸟屎落在自己脸上,那叫声揪着他的心,心中恐惧的弦紧绷着,似乎就要被一只无形的手扯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猫头鹰似乎在利用这五分钟的时间可劲地鸣叫,那那怪怪的嘲笑般的叫声似乎要把紧张的空气点燃。 二狗在洞中听到叫声,他皱着眉头冲出洞来,那瘆人的叫声让他感到不安,他要把猫头鹰赶走,提了一支长枪寻着叫声走了过来。 日本鬼子,汉奸看到走出来的高大汉子,立马警觉起来,他们的身体紧贴在地面上,微微抬起头,死盯着朝他们走过来的二狗,枪口指向了。 没有人知道走过来的汉子是不是张一真,高大模糊的身影,端着一支长枪,倒真的有几分象,他来到空地的边缘停下了脚步,也许猫头鹰发现了他,扑棱棱飞走了。 没有了叫声,整个山林陷入暗夜揪心的寂静里,隐藏在树林里的鬼子汉奸屏声静气,忍受着难捱的时间。 看到眼前高大的汉子,小个子狗三心扑扑地跳着,拿枪的手湿乎乎冒出冷汗,手心冰凉,两只眼睛直楞楞,望着不远处模糊不清的高个男人,看身材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张一真。狗三向左右看了一眼,小鸟游一狼一样凶狠的眼睛在微弱的月光里闪着凶残,日本鬼子那乌黑发亮的枪口对准这个男人,他手下的汉奸抖动着手,枪也指向那个方向。 狗三突然觉得张一真很神秘,象云象雾又象风,来无影去无踪,胆敢抢走细川五郎喜欢的姑娘,让细川五郎胆胆战心惊。想想,狗三又觉得张一真既可恨又可怜,一身功夫却吃不好睡不香,象个幽灵一样躲躲藏藏,生活在恐怖里还敢和小日本鬼子斗,能有好果子吃,张一真啊,张一真,你小子到底为了什么?汉奸狗三为张一真惋惜,他怎么会明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人和狗的想法怎会一样。 高个男人望着猫头鹰飞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猫头鹰的身上,转身看到哨兵和一个男人说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自己人睡不着觉在那儿闲聊。 二狗想走,可已经晚了。 啊——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只小黑狗悄悄跑到疤脸的脚边,用鼻子嗅疤脸的臭脚,用嘴巴扯疤脸的裤腿,疤脸冲哨兵傻笑着,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他万没想到是只黑狗,用脚踢了踢,黑黑汪汪叫了两声,疤脸低头一看,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他象一只受惊的野兽,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喊叫着朝树林跑。 狗三听到疤脸的那声嚎叫,吓得浑身一哆嗦,枪走火了。啪的一声响,惊动了所有的人,木房子里冲出十几个土匪,他们**着上身,凶神恶煞般地站在空地上,背对着背向四处观瞧。 疤脸吓哭了,他没能跑出几步就被哨兵一把抓住,要命的是那只小狗没有离开的意思,也许黑黑觉得疤脸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叫着蹦着往疤脸的身上跳。 疤脸一只手捂着眼睛,不敢看狗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他看到黑黑不住地扑向自己,张开嘴巴露出白白的牙齿,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吃掉。脸上的疤疯狂地跳动起来,童年的记忆让他顾不得许多,疯狂扭动着身子,一心想摆脱小狗的纠缠。 小鸟游一知道隐藏已经不起作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