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汉奸进入城里的那一刻,心里才觉得踏实,他好象进入了自己的地盘,来到了自己家里,有日本鬼子撑腰他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一夜没睡觉,这小子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雾气弥漫开来眼前的景物行人模糊不清。他加快了脚步,他要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报告给日本人。 也许他就是一条狗托生的,喜欢跟在日本鬼子身边,大街小巷走一走,挨家挨户嗅一嗅,成群结队的时候他胆大妄为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对待自己的同胞,他象对待仇人一样,心狠手辣。 在城里这小个子汉奸十分神气,出了城,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变成了一条被人追打的野狗,不是躲藏就是溜边走。 如今他回到了城里,就如同从笼子里刚刚放出来的怪物,见到街上的日本鬼子,他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点头哈腰给着笑脸,见到漂亮一点的女人,不管人家理不理他,总是要对着人家吹一声口哨,挥挥手抖抖神精,看到穷人,看到乞丐他总是昂起头,找找茬训斥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踹上一脚,拿穷人撒气。 街上不多的行人偷眼观瞧着这个怪小子,发觉别人看着他,感觉心情特别地好,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心里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他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大步走起来,他怎么知道人们看他如同看一只怪物。 他要见细川五郎队长,说有重要情况汇报,细川五郎开了恩,要见一下这个小个子汉奸。 当他走进司令部的大院,第一眼就看到了小鸟游一,小鸟游一用正在院子里哼啊哈地打拳,那粗胳膊上一层的黑毛,小个子汉奸看到这种人心里就有些胆怯,他微笑着哈腰点头,小鸟游一白了他一眼,继续打拳,根本不把他放到眼里,小个子汉奸心里想:我见到了张一真,你小子光凭胳膊粗也不管个屁用,还不如老子放个屁,就会跟我耍神气,没出息。 他倒觉得自己很有出息,很聪明,选择日本鬼子做靠山,虽然时间不长,但他觉得走对了一步妙棋,胖组长死了,说不定这组长的职位会给了自己,他愿意为日本人付出自己的心血,只有给钱,他命都愿意卖。 小鸟游一撇开大嘴看了他一眼,收住拳脚,三步两步走过来,抓住了他,从他身上搜出那把手枪,放进自己兜里,汉奸怎么可能让日本鬼子完全放心,小鸟游一要保证队长的安全。 小鸟游一点点头,说了声吆西,朝屋门指了一下。小个子汉奸听不懂吆西是什么意思,他紧锁着眉头,琢磨小鸟游一说的是不是人话,想也想不明白,只觉得这吆西不大吉利,摸了摸自己的半张脸,拍了几下,准备好见到细川五郎队长,挨巴掌。 毕恭毕敬地站在细川五郎面前,他的腰弯得恰到好处,既能看到细川五郎的脸,又能让细川五郎抬手就能打到自己的脸。 细川五郎看一眼面前这个狼狈的家伙,伸手摸了摸小个子汉奸额头小馒头一样的红包,摇了摇头问:“有什么重要情况?” 小个子汉奸忙着回答:“情况不妙啊!我们发现的那个人可能就是张一真,我听说这小子跑到皇军的军营里,跑到队长你的屋里抢走了你喜欢的女人,我的娘哟,这小子胆子也真是太大了。” “他藏在什么地方?”细川五郎不紧不慢地问,似乎不把张一真放到眼。 “藏在一个小山村,我是眼真真地看见的。队长啊,你可不知道啊,这小子快如闪电,我还没弄白怎么回事,他已经打死了胖组长和单儿鬼。”说着话,小个子汉奸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队长,你看这里,再看这里,都是让张一真打得啊,多亏我练过几招,和他打了起来,打得真是天昏地暗了,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回合,他突然发了暗器,据说这小子石头打的准,飞镖更是百发全中,就因为飞镖不好搞,这小子才练就了飞石击卵的功夫,这功夫可真得不得了啊,你看看我的额头,就是这小子用石子打得,当时我的脑袋象撞到了大石头上一样,冷不丁地嗡嗡响,说实在的细川队长,要不是他用了绝抬,我有把握和他再过上几招,兴许躺在地上的不是我,而是张一真。我实在是干不过他,他一脚飞过来,我就势躺在地上装死,这小子还怕我没死,伸手感觉我有没有呼吸,我立马翻起白眼,憋住一口气,说什么也不敢喘了,我这招还真管用,张一真这小子以为我真死了,一脚就把我踢到了沟里,我的队长啊,我差点没憋死,要不我聪明装死,这小子非要了我的命啊!” 细川五郎抬手一巴掌打在小个子汉奸的脸上,多亏这小子有所准备,立马站直了身子,学着日本鬼子的样子,嗨,了一声,紧绷着半边脸,又弯下腰找到恰当的高度,等着细川五郎再打一巴掌,细川五郎没有打出第二掌,他指着小个子汉奸的鼻子大声地说:“怎么可以装死,要战斗。” 小个子汉奸嘴里说着要战斗,要战斗,突然拉开拉开架势,学着小鸟游一的样子在屋里打起拳踢起腿来,他翻一个跟头放了一个臭屁,又打起了太极,他的太极打得实在不怎么样,象是瞎子在摸鱼,轻轻慢慢地晃动着两只胳膊,弯下腰还把腿伸了出去,他做得很认真,他要让细川五郎队长相信自己功夫还算可以。小个子汉奸心里清楚,要不在细川五郎面前练那么几下子,细川五郎根本不相信他的吹嘘。 细川五郎呆呆地看着这位扯掉半条裤腿开了一条衣袖的家伙,看着小个汉奸额头那红灯泡一样的疙瘩,他摇着头看了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