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岭,林木繁茂,天地之间似乎隔着一层厚厚的毯子,灰蒙蒙的天空,不见星星月亮,夜鸟在鸣,叫偶尔一声不知什么动物的怪叫让人心悸恐慌,不知名的小动物跑来跑去,黑黑的一团,打闹着一晃没了踪影。 小个子汉奸躲藏在这样的山林里,如果手中无枪,他会绝望地大哭一场,远处长长的一声狼嚎把小个子汉奸吓得赶紧掏出了手枪。 他象一只丧家之犬,也不辩东西只是逃命一样朝着漆黑的大山一路瞎跑,前面一条山沟,他竟差点掉进去,头皮发炸,他喘着粗气坐在沟边,他庆幸自己耍了个小聪明,没有跟胖组长和单耳鬼去冒险,拍拍自己的额头,他要让自己清醒一点,满手的冷汗,他长叹一声,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面对漆黑一团的山林,小个子汉奸觉得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黑夜似乎处处隐藏着危险,巨大的恐怖一次次向他压来,他感觉自己如同被人放入地狱里,到处是晃动的黑影,他简直就要疯了,脑袋不住地转动,支起耳朵细听周围的动情,生怕什么怪物突然出现在身边。 小个子汉奸紧攥着手枪,枪成了他生命的唯一保障,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枪,他怕走火暴露自己,哆哆嗦嗦的手摸了一下保险,他吓了一跳,那保险还打开着,他悄悄地关上了保险,生怕抖动的食指扣动了板机,把愤怒的村民引来将他活捉,撕烂。 他的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望着黑黑的天空,看一眼黑乎乎的山林,他感觉有动物在眼前亮亮地一闪,其实什么也没有,极度的恐惧让他蜷缩着身体,好象这样更安全一点。 山村里的叫嚷声模糊不清,没有传来枪声,他觉得胖组长和单耳鬼也许还活着,他已经没有胆量下山,他要在山上等胖组长和单耳鬼回来,和他们一块回去。 八个人,四人一组抬着胖汉奸和单耳鬼往山上走,他们用绳子把俩汉奸捆起来,象抬猪一样棍子抬着,小心翼翼地朝山上走去。 白胡子老头最后看了一眼俩汉奸,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能说会道看上去很聪明俩小子,为什么要当汉奸祸害自己的人,就如同兄弟打架,再不懂事也不能引来外人打自己的人啊!想到这里,白胡子老头朝地上用力地吐了一口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汉奸,垃圾都不是,就他娘的一口堵心的痰。” 俩青年追上了那八个人,他俩手里拿着枪,八个人停下来,把俩汉奸的尸体放在地上。 “日本鬼子就是汉奸带来的,汉奸走在前面,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太可恨,爹让鬼子杀死了,不能让他们落个全尸去见阎王。”俩青年说着用枪对准了汉奸的脑袋,那八个人闪到一边,生怕溅出的东西污了衣裳。 枪还没响,白胡子老头气喘嘘嘘地来到俩青年身边,小声严厉地说:“住手,孙子,你俩要干什么?” 俩青年是白胡子老头的亲孙子,望着愤怒的俩孙子,白胡子老头流下了泪水,儿子死在日本鬼子的手里,他理解俩孙子的愤怒,拍拍孙子的肩膀,擦拭一下孩子满面的泪水,轻声说:“听话,跟我回去!” 村民们都走了,街道上空无一人,魔鬼一样的日本鬼子如一张恐怖的大网罩在每一位村民的心里,他们感到什么地方也不安全,吃不好睡不着让他们的眼睛红肿起来,打死了两个汉奸他们出了一口闷气,静下心来,又觉得担惊害怕,看着族长带着俩孙子依然守在街上,他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身心突然感到无比的疲惫,他们想哭想骂,挨千刀的日本鬼子佩什么欺负我们,没有了王,也没有了法,他们随心所欲,想杀就杀,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唉叹自己的命苦,只能,也只能一天一天提心吊胆地熬着,盼着。 白胡子老头前边走着,他习惯了山路脚步挺快,俩孙子低着头在后面跟着,谁也不说话。 他带着俩孙子又一次来到那街上,站在原来的位置。 “爷爷,咱们也走吧!”哥哥来到爷爷身边,“人都走了,我也困了,咱回家睡会儿去吧。” “我不走,我要等一个人,他一定来。”白胡子老头说着坐在了地上。 听爷爷说等一个人,哥俩想到了胖汉奸说的那个小个子,他俩不放心,蹲在爷爷身边,弟弟说:“您是我俩的亲爷爷,您不走我俩也不走,得陪在您身边,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拿枪保护您。” “拿枪保护我?拿枪吓唬汉奸倒可以,这玩意你俩也没玩过,能打响吗?”爷爷板起面孔问俩孙子。 弟弟拿枪举向天空,“爷爷,要不孙子放一枪让你听个响。” 爷爷慌忙站起身来,抓住小孙子的胳膊忙说:“别,别,可别介,这可不是试着玩的,村民要听到枪响,准以为日本鬼子进村了,弄不好都会跑到山里去,到时候村民还不埋怨我?这带响的玩意可不是试着玩的。” 白胡子老头看着俩孙子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枪,不紧不慢地说:“枪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啊!这得看到了什么人的手里,到了你俩手里弄不好就是祸,把枪给爷爷。” 哥俩异口同声地说:“不,您老年级大了,又不会使唤,拿着两把枪也没用。” “俩小兔崽子懂什么,这要是让日本鬼子还有那狗都不如的汉奸发现了,吃不了就得兜着走,这可是要命的玩意,不是个烧火棍。” 哥哥急着说:“不会让鬼子发现的,把枪藏在炕洞里,用黑灰一盖,保证鬼子汉奸发现不了。” “藏在炕洞里,那枪一生铁锈就打不响了。”爷爷有些着急。 弟弟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