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一脸镇静,他不怕死亡,只是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做为族长,他有责任保护村民的安全,如果自己让胖汉奸开枪打死了,局面一定陷入混乱,这俩汉奸绝不会罢手,这俩民族败类仗着日本鬼子,什么缺德事也干得出来。 想到这里,白胡子老头看一眼村民,大声说:“兄弟爷们,姊妹娘们,快回家去吧,请大家放心,我一个老头子这小子也不会把我咋地了,时候不早了,听话,都回家睡觉吧!”白胡子老头心里如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留下来的危险,他不怕死,但他真的舍不得这伙朝夕相处的可爱又可怜的村民。 没有一个人动一下,村民们听到老人家这样说,眼里都噙着泪水,他们怎会把危险留给一个老人。内心的悲苦激愤让他们渐渐明白,只有反抗才是出路,做一只顺从的羔羊只是被杀掉的命运,曾经迷惑的灵魂渐渐复苏清醒,他们一口同声大声地嚷道:“我们不走,要守着你老人家,这小子胆敢开枪,我们立刻撕碎他扔到山上喂狼。” 村民的叫嚷如一声声炸雷,胖组的脑袋嗡嗡地响,他拿枪的手开始抖动起来,内心里充满了恐惧,用枪顶了一下白胡子老头的脑袋,故作镇静歇斯底里大叫,“都别动,动一下我就开始打死这个老家伙。”人们不能理解,无缘无故,无怨无仇,为什么俩狗汉奸要这样对待他们,这俩小子图的是什么?好多时候,好人理解不了坏人的心。 洋人也曾用枪指着过他,那洋鬼子拿的是长枪,那个时候白胡子老头还年轻,身手矫健,没等洋鬼子开枪他抬手一拨枪管,抬腿就把洋人踹倒在地,抽刀砍死了那个洋人,嘴里嚷着:该死的洋人,杀死了多少中国人! 时过境迁,几十年白胡子老头只觉得一转眼,现在,用枪指着他的却是胖汉奸,他不清楚那个时候是否有汉奸,那些汉奸在做什么,反正他没能遇到,他的心潮起伏,不似当年了,腿脚再不那么灵便,可他的心没有变,死他不怕,但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胖乎乎一身肥肉很有力气的家伙要为日本鬼子做事,对付自己的同胞?他怎么联系的日本鬼子,难道他没有爹娘兄妹?难道他的祖宗,爹娘不是中国人?一连串的问题涌进白胡子老头的脑海里,他为胖汉奸感到心痛,奴颜婢膝低三下四甘做日本鬼子的狗,绝对没有好下场,要知道汉奸面对的是无数伤痕累累痛苦愤怒的国人,他们无处不在,汉奸,别看今日叫得欢,早早晚晚落个悲惨结局,换来万人的唾骂。 单耳鬼听到胖组长的嚷叫,他慢慢爬了起来,来到胖组长身边,看一眼拿枪指着白胡子老头的胖组长,看一眼村民愤恨仇视的眼神,他努力控制抖动的身体,强壮起胆子站立在胖组长身边。 俩青年人的两棍子打得虽然很用力,但他们营养不良,天天野菜树皮冲饥没有多少力气,胖组长和单耳鬼胳膊没折,后背只是感觉酸痛,嘴里也没有喷出血来。 场面似乎被一只手枪震慑,村民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看着白胡子老头,盯着胖组长手里的枪,他们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让胖汉奸开了枪,白胡子老头是村民的主心骨,他们怕伤到老人家一丝一毫。内心里祈祷,也只有祈祷老天爷晴天霹雳,轰死这俩狗东西。 天不随人,星星一闪一闪,灰蓝的天空几朵云彩似乎停在那里,看着人世间发生的一切。 单耳鬼瞪大了眼睛望着白胡子老头身后的两个青年人,他的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他娘的,打一棍子还不行,还打老子两棍子,一棍子一股气,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胖组长偷瞧着俩青年的一举一动,他不敢开枪,如果开了枪,白胡子老头倒在了地上,不会玩枪的俩青年也会把枪弄响,他感觉单耳鬼来到了身边,歪头严厉地对单耳鬼说:“缴了枪!” 交了枪?胖组长的这句话把单耳鬼弄蒙了,他恐慌起来,头皮发麻,交了枪三个字,如同三枚炸弹,炸得单耳鬼晕头转向,他心里想:胖小子怂了,我的枪明明在别人手里,这混蛋吓得都忘记了,还让我交枪,你他妈的当的什么组长啊,看来,这胖小子真的吓傻了。我不如投降算了,立地成佛捡条命。想到这里,单耳鬼举起了双手。 村民的眼睛注视着举起双手的单耳鬼,他们不敢近前,谁也搞不清楚一只耳朵的混蛋在耍什么鬼把戏。 特殊场合的特别举动,往往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俩拿枪的青年看到举起手来的单耳鬼,刚刚狂跳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原来狗汉奸更怕我们,都举起了手,我们又怕什么,看来这枪是绝对不能放到地上,如果放到地上失去了武器,这个胖小子一定会开枪。俩青年不但没有把枪放到地上,他俩象拿着猎枪一样对准了举起手来的单耳鬼。 单耳鬼看到两把手枪对准了自己,吓得举手跪地求饶:“别开枪,别开枪,千万别开枪。” 胖组长没有想到情况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自己对单耳鬼说缴了枪,倒让俩青年来了精神,竟胆敢举拿枪指着单耳鬼了。看到单耳鬼跪地饶,胖组长有些慌乱,心开始狂跳,手也颤抖起来,他恨不得踹单耳鬼一脚,又怕自己一动乱了局面,被村民杀死在这里。 两把枪对一把枪,就算俩青年胡乱射击,他也没有胜算,何况他还面对着一帮愤怒的村民,只要他胆敢把枪口移开白胡子老头的脑袋,鸟无头不飞,只要有人带头后面总有跟随的人,不管这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