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传来猫头鹰的叫声,那叫声传到仨小子的耳朵里,一会象哭,一会又象讥笑,在这黑夜里猫头鹰似乎把他们带进了另一个世界,头上嗡嗡飞动的蚊虫不停地叮咬着他们,夜鸟一声长鸣在头顶飞过,胖组长抬头望着那双黑色的翅膀,他叫不出鸟的名字,只觉得那只黑鸟若明若暗飘忽不定亦真亦幻,他仿佛在做梦,一个可怕的梦。胖组长用力拍了拍脑门子,睁大了眼睛向天空张望,那黑鸟越飞越远让他无法看见。 胖组长的心里生出一丝恐惧,回想一下刚刚看到的东西,他一下掉入迷惑不解的漩涡里,眼见的东西既真实又扑朔迷离,他尽力平复自己紧张恐惧的心,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我是组长,我是组长。 组长的胆量不一定比组员大,不管胖组长如何给自己壮着胆子,他的心依然狂跳不已,一只狐狸在小路上跑过,那蓬松的长尾巴在微弱的月光下一闪一闪,胖组长看到了狐狸那双透着蓝色光芒的亮眼睛,那眼光如同两团鬼火在胖组长的眼前一闪而过。胖组长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他想起狐狸精,越想越觉得可怕,难道吹吹打打举办阴婚的一伙人,是狐狸精所变,他知道狐狸精有迷人的本事,他觉得是狐狸精把他们引到了这里,他觉得今晚回不去了。 胖组长的脑袋开始发热,他简直失去了理智,眼前景物开始活动起来,跑着跳着向他靠近,有个人样的东西似乎还拿着一条长枪。。 早不放屁晚不放屁,小个子汉奸怪在胖组长万分惊恐的时候突然放了一个响屁,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那么响亮,胖组长惊吓过度,以为有人开了枪,他吓得翻滚起来,只觉得后背发凉,以为子弹打在了后背上。这小子滚到了沟底,鼻青脸肿只觉得浑身发疼,小个子汉奸心里清楚,胖组长是被自己憋不住的响屁吓着了,他一动不动地趴着,心里讥笑胖组长是个胆小鬼,吹来吹去,那胆量还不如自己。 另一个汉奸搞不清怎么回事,他以为胖组长发现了可怕的张一真,这小子顾不了许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和胖组长一样往沟下滚。他顾不得把枪别进腰里,两手抱头朝沟底滚去。还没到沟底这小子撞在一块石头上,手里的枪响了。 胖组长看到一团火从不远处喷出来,随后就是一声响,他以为或许是张一真或许是什么怪物突然靠近了自己,浑身抖成了一团。 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子弹从胖组长的屁股上划过,胖组长只觉得屁股被烧红的铁棍打了一下,既热热乎乎又感到有些疼,他把手伸进裤子里,用手摸了一把屁股,手上有粘乎乎的东西,舌头舔了舔,鼻子闻了闻,又臭又有点咸。 胖组长吓得把屎拉在了裤子里,子弹在屁股上划出一道口子,连惊带吓这小子竟叫了起来,“快抓张一真。” 枪声被返回的村民听到了,白天日本鬼子进了村子,说什么搜寻捉拿游击队,日本鬼子挨家挨户砸门喊叫,把村民集中到村外的场院,把几个村民绑在了树上,日本鬼子象练刺杀一样将村民刺死,那鬼子队长对满嘴流血还没有断气的村民举起了枪。 一个小男孩冲了出来,一下咬住鬼子队长的手,这小子疼得啊啊直叫,抬腿将小男孩踢开,刺刀扎进小男孩的胸膛,鬼子队长看一眼自己流血的手,突然把刺刀上的小男孩挑了起来,他好象在练习自己的臂力,又象在拿小男孩出气。 一个小女孩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她那发黄的小辫子在人们的眼中飘动着,谁也不会想到这小女有这么大的胆量,她的母亲还没来得及喊叫一声,小女孩扑倒在地,她一下抱住鬼子队长的双腿,死死地咬住腿是的肥肉,不管鬼子队长如何踢打小姑娘,她再也不松口了。 鬼子队长疼得哇哇直叫,两手撑地往后退,他拖着那位英雄的小姑娘往后退了几步远,小姑娘紧抱着他的双腿,牙齿依然咬着鬼子队长腿上的肉,随着鬼子队长的后退,小姑娘的辫子一颤一颤,她满脸的坚强又满脸的泪水。 旁边一个小鬼子惊呆了,当他回过神来,突然端起刺刀,用力刺在小姑娘的脖子上。 小男孩和小女孩永远定格在了十三岁,他们两家是对门的邻居,两小无猜,俩小孩打打闹闹一起玩耍着长大,亲如兄妹,他们从小就被父母订了娃娃亲,只等着长大了举办婚礼。没想到鬼子突然进了村子,杀了小男孩的父亲,鬼子队长还拿枪指着没断气的父亲,小男孩忍无可忍,朝鬼子队长冲了过去。 两个英勇的少年感动了村里人,等鬼子走了,他们流着泪掩埋了被鬼子杀死的村民,按着当地的习惯,决定为两个少年举办阴婚。 埋葬了两个少年,回来的路上听到枪声,他们以为小日本鬼子黑夜里又进村,白天恐怖的场面又一次承现在众人眼前,他们惊恐的眼神里满是愤怒,有人握紧了抬棺的棍棒,有人捡起了石头,他们隐藏在小路边,等待着小日本鬼子的出现,等了一段时间,也不见日本鬼子的影子。家里还有老人孩子,村民放心不下,他们朝村庄慢慢地靠近,夜的黑给了他们胆量,他们走一段路就俯下身子仔仔细细地听村庄里的动静,听来听去听不到村里有什么异样的声音。村民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们觉得那声脆响也许不是枪声。 一位白胡子老头走在最前面,他那白白的山羊胡须在月光下一闪一闪那么显眼,不长时间他们就来到了仨汉奸的眼前。仨汉奸看到几十个愤怒的村民拿着棍棒石头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