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张一真推车走着,胖师傅跟在他的身旁,张一真在思考一个问题:是否把炸军用仓库的秘密告诉胖师傅。想了又想,他觉得不能告诉胖师傅,怕就怕胖师傅把这秘密说给日本鬼子,他的思想很矛盾,因为他需要胖师傅,他想试探一下,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胖叔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张一真把车子放好,面带微笑问胖师傅。 胖师傅听张一真叫自己胖叔叔心里十分高兴,他很爽快地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事,你尽管问。” “你恨不恨日本人。”张一真没有说日本鬼子,他觉得鬼子两个字对亲日的汉奸来说有点刺耳,试探就要委婉一点。 张一真这一问,让胖师傅想起了一件的事。 那天中午胖师傅炖了一只鸡,日本鬼子爱抓鸡更爱吃鸡,鸡在锅里冒着热气,小队长闻到香味跑进了厨房,连说带比划非要吃鸡,胖师傅知道这小队长惹不起,就冲着小队长微笑着点头。这小子一下变成了饿死鬼,揭开锅盖伸手就把鸡从锅里拿出来,撕那鸡大腿,可他一下没有撕下来,着急吃也顾不上刚刚出锅鸡很烫,就一口咬了下去,一股热油蹿进了他的嘴里,这小子一下跳起来,那嘴巴张开颤动着也顾不上说话,抡起巴掌照着胖师傅的脸蛋子就是狠狠地两下子,他比比划划硬说这鸡没有煮熟,非要胖师傅跪地求饶。跪爹跪娘,男儿膝下有黄金,胖师傅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可又有什么办法,他很不情愿地跪下来,小队长嚷着八嘎呀路照着胖师傅就是一脚,胖师傅一下躺倒在地上,小队长拿起枪指着胖师傅,胖师心惊肉跳,望着眼前可怕的小队长。 小队长满脸怒火,红红的嘴巴起了一个大血泡,要不是一个小日本鬼子讲和,说不定就要了胖师傅的命,从那以后,胖师傅深深地感觉到,伺候鬼子是最危险的职业,天天与狼共舞,日日担惊受怕,小日本鬼子杀个人就象他杀只鸡一样那么稀松平常。 “咋不恨啊!我伺候这帮畜生也是没有办法,还不是为了糊口,他们不拿咱中国人当人看,在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我真恨不能杀了这帮小日本鬼子。” 张一真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胖叔叔,伺候日本鬼子早晚没有好下场,不要为了一口饭吃再这样错下去,让乡里乡亲恨死你。” 胖师傅点着头,“你说的对,我听你的,你说咋办?” “我要炸死小鬼子,你想法把我带进去,事成之后咱们一起离开这里。” 张一真这样说,胖师傅惊得瞪大了眼睛,“日本鬼子有枪,你一个人咋能干过他们,可别白白地送死。” “你只要把我带进去就成,不用担心。” “这好办。”胖师傅想了想,“你就装聋作哑不说话就成,站岗的小日本鬼子和我熟,吃饭就见面,你先在外面藏着,等他们吃过饭我就把你领进去。” 张一真觉得可以把真情告诉胖师傅了,他指了指盛菜的筐对胖师傅说:“这里面有一样东西,你千万要藏好,不能让鬼子发现,我在小河边等你,到时候你咳嗽两声我就会出现。” 胖师傅点了点头,俩人重新上路,快到军用仓库了,俩人分开手。 张一真把手枪放到一棵小树下面,用杂草盖好,转身隐藏在小河边的草丛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焦急地等待着胖师傅,太阳偏西了,还听不到那两声咳嗽,眼望着军火库他的心狂跳不已,后悔自己太相信了胖师傅,后悔过后他又担心起来,难道那定时炸弹被小日本鬼子发现了,胖师傅被抓了起来。 望着西边红红的太阳,张一真实在等不下去了,悄悄地往小树匍匐,他要取回手枪,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还没有到小树边,他一阵惊喜,两声咳嗽告诉他胖叔叔来了。 跟在胖师傅身后来到大门口,站岗的鬼子兵指着张一真问胖师傅问:“他地,是什么人?” 胖师傅满面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他是我亲侄子,别看个高可又聋又傻,从小跟着,就知道惦记着我,过来看看。” 张一真低着头,一个鬼子来到张一真身边,张一真啊啊啊地瞎比划,他指指自己的嘴又是跺脚又指着胖师傅拍拍自己的胸,他那身又脏又散发着怪味乞丐的衣服还真管用,日本鬼子上下打量一番张一真,捂着鼻子搜了搜身,摆了摆手说:“去吧,时间不能太长。”胖师傅拉起张一真的手,俩人进了院子。 就如同从安全的地方,一下进入狼群虎窝,俩人一下百倍地警觉起来,张一真低着头,两眼扫视整个的院落,食堂坐落在院子一角,外间是厨房,胖师傅就睡在里间的屋子里,张一真跟着胖师傅走进那间屋子,屋里一桌一凳靠近窗口有个地铺,胖师傅就睡在地铺上。 胖师傅不说话,向窗外望了一眼,他来到地铺旁边,他那颤抖的手伸进一堆烂草里,拿出那枚定时炸弹。 张一真把炸弹揣在怀里,朝胖师傅点了点头,走出屋子,观察一下四下无人,快速朝库房奔去。 胖师傅看着张一真离去,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坐在破椅子上朝门口张望,他怕那两个站岗的鬼子兵突然走进院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等张一真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真想扑到张一真怀里大哭一场。张一真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一样,拍了拍胖师傅的肩膀,点了点头。胖师傅感到张一真的手在微微颤抖,看一眼张一真那张坚定的面孔,他站起身来,领着张一真朝门口走去。 见到那两个站岗的日本鬼子,胖师傅点了点头。张一真想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