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桥本奈奈未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七天,时间正式步入了四月,大学此刻也开学了,他依旧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打工,回家,和长谷健白间葵聚会。 而开学之后,立马被导师拉过去说要进行新项目,他和白间葵的关于吉他二重奏的新曲子。作为器乐科大二生中的知名人物,他们经常被当做关键人物出席于学校各大活动以及和外校交流时进行表演。 非要说什么不同的,应该就是他头疼的频率减少了,但是仅疼的那一次,就让他像是流光了体内的汗,随之而来的,却是愈发完整的一些记忆。这下,可真的算是脑子里多了一个人了,这简直称得上荒诞,但确确实实发生在他身上。 在这同居的短短三两天中有没有旖旎的心思,说没有是不可能的,他不丑,桥本奈奈未也不丑,男女之间纯洁友谊的前提就没了。 只是他们都极力克制着在家中见面时的表现,桥本奈奈未必然在他打工的时候或外出的时候洗完澡,衣服早早的洗好,而他也是,甚至做得更加严厉。 至于桥本奈奈未过得如何?他此刻却无暇顾及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三小时之前他接到旭川打来的电话。 “织子再过不久,可能又得去趟东京了。未来得辛苦你了。” “之前欠的应该还了一些了吧,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还好……风间平彦那个家伙,千万别被我抓到……”外公猛地又提起他的父亲。那个让他无比愤怒的女婿。 风间树并不想提这件事,堵住了他的话之后,在外公的一声叹息挂了电话。 “好了,外公,我没关系的,您保重身体。” 挂掉电话后,那个刚强的老人难得一见的疲惫的声音让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这是尚未还清的账上又马上要加了一笔的的意思。 虽然有时候他也不免苦中作乐的想,如果自己的外公不是剑道大家,没有众多的学生和朋友愿意支援,那可能他母亲撑不过高三的夏天,而他也已经当牛郎挣钱去了。 至于他的父亲,不提也罢。 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得考虑下如何挣钱了。但他尚未确定如何去做,仍留着的那些时尚杂志的工作人员所留下来的名片,或是正式加入学校的交响乐团当一个乐手安安静静的工作,又或者是参加经济公司的甄选日后作为演员出道。但其实他都不想。 这些太过遥远,但确确实实是他要考虑的事情和马上要担起的责任,而牛郎自然是开玩笑的。 他正躺在床上,眼神涣散的面朝着半空,一会儿,他翻了个身,然后盯着桌子的抽屉部位。 那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音乐cd。 …… …… 窗外天色随着时间暗沉下来,室内昏暗,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亮光。 “居然都是真的...” 风间树消化着自己亲手探查出的结果,发出一声无意识的感叹。 随后他环顾四周,四周俨然已经是所有事物都在昏暗的颜色中模糊不清的程度,他站起身拉上窗帘,然后摸索到门边打开了灯。 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像潮水拍打着海边的峭壁那样涌来。在电脑上东查西找,上完雅虎上谷歌,特地翻找了一些歌手从出道至今所有的单曲和专辑。拖到了今天,他才正式的去确定。 确认完自己脑子里新出现的这些种种都是目前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之后,他彻底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境地。 这种超出了正常人类可接受范围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而且就像从天而降的花盆,正中他的靶心。 自一月车祸以来,经过三个月的碎片拼凑,他多多少少了解到,脑海里多出来的这个“人”,应该是个中国的日音爱好者,同时是个自主的音乐制作人。确认了脑子里的记忆,用谷歌地图查到那个居住点,以及上了站发现自己全部的字和梗都看得懂的时候,他全身战栗感,布满了鸡皮疙瘩。 他很想找个人,摇晃着他的肩膀,然后抛弃一切原本在别人心里的印象,扭曲着脸,哭也好慌张的不像样子也好,只想哆哆嗦嗦的倾诉掉这一事情。 但是他想了想自己崩坏的场面,立马抛弃了这种想法。但这个事实无比真切的存在着,并且就像一个危险与诱惑并存的,不着寸缕的美女一样横躺于他的眼前。 不管再怎么想,这种事情都没那么好接受下来。自己的身体里入住了一位邻国死者的灵魂,更恰当的解释是吸收了一位邻国死者的记忆,且世界上也没有文献和科研能够证明并且解决这件事。 还好大脑内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在说话。应该只是纯粹的没有思想的记忆交融起来。 就像他在接受了这一设定之后,想起的那部中国穿越电视剧里的著名台词“脑电波都被撞出来了”一样。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一秒后响起铃声,风间树一看屏幕,有些意外,旋即手指一划接听了起来: “喂?” “风间,明天有兴趣看演出吗?” 是长谷健打来的电话,风间树已经想象到了他那副大大咧咧打来电话的模样,刚想推辞,但眼睛放空了一下,回神时,却突然说道: “嗯,可以。” “那明天下午下了课就去。” “……但是,你最近怎么对这方面特别感兴趣?” “这个吗...再说再说,挂了。” 长谷健随意糊弄过去,手机里便传来嘟的一声响,而他只是多嘴一问,也没多想了。 他此时的心思却有意的全放在了明天的演出上,他暂时不想再去思考任何和这件事有关的东西,就当放松了。 而似乎是受了影响,又或者是想起债务后,对未来的一次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