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荣很快就来到了朱由检身前。 “陛下,已经招供了。” 李守荣随后接着说道:“这些人都是福王招募的江湖人士,大概在五百多人,其中多数都是在淮安一带干贩卖私盐的勾当。” 朱由检也已经猜到了,看样子福王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了。 “这些人有没有说那些洋鬼子是从那里来的?” 朱由检非常关系那些刺杀他的洋鬼子是什么人。 “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是福王从南洋请来的。” 李守荣从这几个俘虏口中没有得到那些洋鬼子的身份,心中多少也有些失望。 “带上来一个,朕要亲自审问。” 朱由检随后说道,李守荣离开转身过去了。 同时朱由检看向身边的张水牛,此时的张水牛又沉浸在一片痛苦之中,毕竟出来一趟失去了阿爹。 “张水牛,你救了朕一命,朕会重重赏赐你,你想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 朱由检朝着张水牛说道。 如果没有张水牛,他这次真的要死了,同时朱由检也非常好奇那些可以在水下潜伏那么久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陛下,草民不求什么赏赐,只求陛下能够带草民离开淮安,给曹明一个差事就可以,草民也不求当官。” 张水牛随后跪在地上,他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朱由检非常好奇,张水牛为什么要离开淮安。 “你为什么要离开淮安?” 朱由检略有所思地问道。 张水牛此时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于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陛下,陛下,船工们生活太苦了,常年在水上跑船,一年到头来只能勉强活命,朝廷的赋税都落到了草民这些安分跑船的船户身上,还时不时地出徭役,这些年到处都在打仗,草民和众多船户冒死送粮,一点好处都没有,反倒要是粮食出了差池,还有承担失职之罪。” 张水牛越说越激动。 然后接着说道:“陛下,现在淮安一带都是盐帮,这些人无恶不作,到处杀人掠夺,贩卖私盐,官府反倒不管,我们这些苦命的船户经常有人丧命在这些人刀下。还有福王来了,赋税突然又变多了,很多船户实在活不下去了,都逃命出海投奔海寇了,或者是从贼了。” 张水牛说完之后,已经是满脸泪水,跪在朱由检面前不起身。 朱由检听了之后,脸上一片沉重,大明朝实行严格的户籍制度,在沿海一带编制船户,这些船户主业就是操船,战时也会被征调进入水师。 大明朝立国之初,船户不仅会得到海船,还会得到一些田地,加上法令明确,贪官污吏很少,也没有私盐贩子,所以船户的日子还不错。 但是现在是晚明,一切都已经变了,这些船户是最卑微的一群人,不仅要承担赋税,还要出徭役,官吏、盐匪、宗亲这些人都可以随意欺压这些人。 朱由检明白张水牛为什么不愿意在淮安带了,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船户跑船是非常危险的。 “淮安还有多少船户?” 朱由检随后朝着张水牛问道。 张水牛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陛下,当初鼎盛的时候,有三万多户,但是现在剩下不到一万户了,大部分都逃往或者死绝了。” 朱由检听了一阵叹息,当年朱棣可以七下西洋,仅仅淮安的船户就有三万多户,如果再加上其它沿海地区的船户,大明朝真的是可以随时组建一支庞大的水师。 但是现在这些船户就连活命都非常困难了,朱由检心中叹息的同时,也决定一定要改变船户的现状。 在朱由检的计划中,大明朝一定会废弃现在退海的政策,将来是要勇敢地进入大洋,和那些洋鬼子争夺财富的。 大明朝水师的基础是建立在这些船户身上的,这种船户制度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成功的,所以朱由检一定要恢复船户的地位,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好好地活着。 “张水牛,朕答应你的请求,你起来吧,你就留在朕身边。” 朱由检随后说道,张水牛顿时一阵欢喜。 “谢陛下,谢陛下。” 张水牛激动地给朱由检磕了三个响头。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朕身边不收留没有的人,朕现在就给你一个差事,将淮安一带的船户都召集过来。” 朱由检随后说道,他要将淮安这仅存的一万户船户召集起来。 “草民领旨。” 张水牛随后大声地喝令道,能够留在皇帝身边,张水牛激动不已,所以办事也来了劲头。 同时,李守荣也押解着一个盐匪来到朱由检身前了。 这个盐匪看到大明皇帝,顿时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了,他不仅是被朱由检的身份震慑到了,更是因为看到了大明朝的酷刑,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胆量了。 “草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盐匪恐惧地朝着朱由检行礼。 “你为什么投奔福王?” 朱由检随后朝着这个盐匪厉声地问道。 “草民在盐帮做事,私下里扣留了十石盐,被大头领发现,担心被杀,逃了出来,逃到淮安城,看到福王在招募手下,于是就投奔过去了。” 盐匪如实地说道。 朱由检听了一阵好笑,这些私盐贩子的法令竟然也如粗严苛,同时也对是大明官吏的一种嘲讽。 “淮安一带有多少盐匪活动?” 朱由检随后问道。 “启禀陛下,淮安一带大概有三千多盐匪,这些盐匪多数都是给当地官员和盐商效命。” 盐匪说完之后,立刻叩拜了下去,因为他看到朱由检一脸铁青。 朱由检确实非常愤怒,淮安的盐监和盐商勾结在一切,不仅贪污盐利,还和盐匪勾结在一起贩卖私盐,实在是可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