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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诸般迁调(1 / 2)

仲春二月,奉诏班师的羌骑与胡骑从大夏国返归汉境,随即各归其营,羌骑囤驻于已然落成的敦煌边塞,胡骑则仍囤驻于祁连山南的河湟谷地。

公孙歂率亲兵返京复命后,得了诸多赏赐,却除胡骑校尉之职,改任太尉长史,秩千石,辅助太尉署诸曹事。

群臣对公孙歂的迁调虽有些意外,倒也能猜出皇帝陛下的盘算,公孙歂统率胡骑多年,又屡次辖领羌骑征战,该是时候将他调离胡骑了。况且太尉李广在汉军威望极高,太尉又掌举国军政,若有出身公孙世家的公孙歂在旁制衡,皇帝陛下也更放心些。

皇帝刘彻倒非对李广的忠心有所怀疑,然为君之道,不可全凭个人喜好直觉,而为他日埋下隐患。不是刘彻有受害妄想症,史籍记载的多位大汉太尉和大司马可都不是甚么善茬,不得不防啊。

居帝位者,偏信旁人,必害其国!

刘彻紧接着颁布的数道诏令,才是真的震撼大汉朝堂。

玄菟郡太守秦立将不再兼任中垒骑营校尉,原中垒左监苏建升任校尉之职,不复兼任玄菟都尉,且即刻率中垒骑营返京屯驻。

公孙敖除宣曲骑营校尉,转任胡骑校尉,即刻赶赴西宁城赴任;原宣曲左监卫青暂代主掌仆射,率宣曲骑营前往玄菟郡,兼玄菟都尉之职。

大汉群臣虽鲜少听闻过卫青之名,然因皇帝未曾将他正式拔擢为宣曲校尉,那玄菟都尉显也是临时兼任,随时都有可能如苏建般轮调,故也没出言反对。

皇帝刘彻却是清楚知晓卫青近年的表现,在黄埔军学进修时,军略成绩优异,兵法运用愈发娴熟,数次骑营对抗演训中更是指挥若定,已颇有几分将帅之风了。然卫青仍是缺乏实战经验,纸上谈兵终是没甚么说服力,对抗演训也与真正的沙场搏杀有较大差别,倒不如趁机放出去试试水,用北方蛮夷练练兵也是好的。

况且现今的北方蛮夷早已不成气候,匈奴元气大伤,躲在漠北不敢南下,乌桓各部更是唯大汉马首是瞻,老实得跟孙子似的,鲜少敢出乌桓山脉,到漠南放牧牲畜。

沃沮,挹娄,鲜卑,近年也已被苏建率领中垒骑营清洗大半,说实话,中垒将士们不断轮番北巡,却没甚么大仗可打,已是有些心疲,且多已是思乡心切,长此以往,难免影响士气的。

正好派宣曲骑营去与之进行轮调,岂非一举两得么?

文武百官却不免曲解了皇帝陛下的心思,只道陛下是要逐步削去秦氏在汉军中的权势,毕竟太尉之子李当户乃建章骑营校尉,公孙敖虽除了宣曲校尉,却又改任胡骑校尉,唯是玄菟郡秦立不再兼任中垒校尉之职,如此一来,秦氏就唯有秦方这长安城卫军的南营都尉握有少许兵权,且还归属中营都尉程不识统辖。

刘彻察觉朝堂近来气氛不太对,略微深思过后,多少能猜出群臣的心态,无奈失笑之余,却也没多作解释。

皇帝本就该牢牢握紧兵权,想让谁领兵,谁就领兵,想削谁兵权,就削谁兵权,为甚么要向大臣们解释?

身为人臣,对兵权归属出言置喙,是想图谋造反么?

正好借此看看秦氏的态度,若真因心有不满,背地里整甚么破事,那还真就脱不了居心叵测之罪,汉军不是秦氏的“自留地”,各大军系若执意朋党结派,为保住兵权而逼迫皇帝,那就该夷灭三族,朋党连坐,绝不手软!

不得不说,秦勇是识时务的,现今他的嫡长子秦广官居武威太守,嫡长孙秦立官居玄菟太守,一门两位封疆大吏,若还不知足,只怕是要招灾惹祸的,故而他依旧每日在府中含饴弄孙,种花养鸟,权当不晓得发生了甚么。

汉军中倒是有些将领为秦氏颇觉不平,然现任骠骑将军郅都是酷吏出身,向来治军严谨,谁意图扰乱军心皆从严惩处,半分情面不留。

郅都不担心会动摇军心,秦氏在汉军威望再高,也高不过皇帝陛下去。

且不提只服两年军役的府兵和边军,即便采征募制的朝廷精锐,每年也会有不少老兵退伍,且各营将领屡屡轮调,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哪来那么些死忠个别军系的将士。

近年皇帝陛下又着太尉府又逐年提高将士粮饷,发放年末赏金,汉军将士感念皇帝都来不及,谁特么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暗中勾连,胡乱在军中闹腾?

见得秦氏军系识趣,刘彻自是欣慰不已,朝臣们也迅速略过此事,并非他们忘性大,而是另有更为震撼的事发生了。

大行令窦浚当殿拜请,意欲告老致仕。

皇帝陛下稍做慰留,但见窦浚去意甚为坚定,便是准允,因窦浚于国有大功,转任为光禄大夫,且将其关内候之爵晋为列候,封号为“顺”,着实意味深长。

汉承秦制,采二十军公爵,列候是为最高,无大功不得封。

群臣们约莫能猜到窦浚所谓的“大功”是因着朝鲜,故没觉着陛下此举有甚么徇私之嫌,诸御史也晓得有些国事不宜深究,免得挖出些不太光彩的背地手段。

窦浚自是大喜谢恩,得封列候之爵,还转任光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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