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已过数日,阿娇见得刘彻依旧有些臊得慌,倒非是因大婚之夜她睡了过去,而是他每夜总是花样百出的占她便宜。两人除了没真正圆房,该做的不该做的可都做了。
好在刘彻不喜女御和宫婢伺候燕寝,每夜皆会将宫人尽数摒退到寝殿外,这才没让瞧到大汉皇帝种种的荒淫无度。
刘彻此等作法自是有些不合规矩,掌伺燕寝的女御诸官还要需撰写皇帝的起居录,且记录的颇是详细,譬如每夜在何处燕寝,临幸了哪位妃嫔,甚至……龙泉几度入玉门。
女御们没法子,只得恳请太后王娡劝诫陛下,毕竟是关乎天家子嗣的大事。
她们倒不是担心皇帝不通男女床帏之事,这事儿只需男女同榻,多是能无师自通的。皇帝起居录主要用于推算妃嫔的孕期是否准确,说直白些,就是以之确定妃嫔怀的是否真为龙种,而非与人偷情有孕。
自古君王多妃嫔,大汉立朝后虽数度精简宫制,但仍设后妃八品,皇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
太上皇刘启虽偏宠王娡和王皃姁姊妹二人,但临幸过的妃嫔亦是不少,尤是昔年醉酒时曾临幸宫婢唐姬,使之诞下第五子刘发。
若无女御如实为刘启撰写起居录,记录下刘启临幸唐姬之事,刘发莫说被封为长沙王,怕是会被当成孽种活活摔死。
太后王娡见得女御们冒死前来哭诉,也算忠心为君,倒没多加怪罪,便唤近侍宦官去请皇帝前来太寿宫。
宫城内发生的事,没有刘彻不晓得的,自也清楚女御们去找太后老娘诉苦告状了。
自从即位后,刘彻就逐步往掌宫禁守卫的卫尉府塞亲信,尤是巡视宫闱的南军将领多换上最为忠心的羽林将官,先前派往西南夷的李松和赵立也因立下大功,直接被封为卫尉丞,秩俸千石,共同值守未央宫。
原本值守未央宫的卫尉丞田蚡则被调去值守太上皇所居的太寿宫,让他这国舅继续替妹夫和妹妹看门,刘彻可不会容许自家这位志大才疏的舅父如史籍记载的那般趁势崛起,进而胆大到妄言宫闱之事。
卫尉卿张肃眼睁睁瞧着自个被皇帝逐步架空,倒也没甚么怨言。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尤是卫尉执掌两万南军将士,守备宫城,皇帝即位后换上亲信心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卫尉位列九卿,他张肃做了数年,已算是光耀门楣。即便日后转为闲职,应也能迁个中大夫甚么的闲散文职,继续拿着朝廷秩俸,每日种花养鸟,颐养天年。
刘彻倒不急着换张肃,只要他不插手未央宫的守备事宜,用心守卫好长乐宫和太寿宫即可,毕竟是太上皇信得过的老臣,就继续让老爹用吧。
至于统率郎卫乃至诸多死士的郎中令吴成,刘彻更不打算轻易更换,吴成作为刘氏皇族贴身保镖的大头目,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就和掌印太监孙全般。
孙全留着制衡李福,吴成留着日后制衡从羽林将官拔擢的卫尉,如此刘彻才能真正睡得安稳踏实。若任由某个派系大权独揽,必然会埋下巨大隐患,智者不为。
刘彻经由阁道到得太寿宫,晃晃悠悠的迈入长春内殿,向太后老娘问了安。
太后王娡尚在犹豫如何与自家儿子提及床帏之事,刘彻已是呈上本线装书,名为。
“母后若真想让儿臣日后子嗣成群,个个机灵聪慧,就再多等些时日吧。”
刘彻挠了挠头,故作无奈的耸耸肩,满嘴胡说八道的忽悠着:“依古礼,男子二十及冠,及冠方娶正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想来也是知晓唯有男子真正成人,方能让正妻诞下最为聪慧的嫡长子,继承家业。”
王娡微是愣怔,急忙阅看那本线装书,脸颊渐渐有些泛红,显是教书中那些细致的描写和栩栩如生的插图闹的。
她猛地合上书册,低声啐道:“你身为大汉天子,怎可读此等诲淫之书?”
刘彻扯谎向来不用打草稿,立马上纲上线道:“母后慎言,这可不是甚么诲淫之书,乃是从上古先圣轩辕黄帝留下的御女经中节录的。我大汉尊奉黄老之学,母后这话若传到御史耳中,怕是要遭弹劾的。”
王娡信以为真,忙是亦袍袖掩口,唯恐真犯了忌讳。
刘彻心下暗笑,复又道:“阿娇已将此书呈给皇祖母看过,皇祖母也觉书中说得在理。儿臣尚且年幼,不必急着与阿娇圆房,繁衍子嗣,免得生出个不成器的嫡长子,日后反倒麻烦。”
王娡柳眉微颦:“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母后详细看完此书便会知晓。”
刘彻微是颌首,复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儿臣得了轩辕黄帝传下的不少典籍,除却讲述男女之事御女经,还有医术黄帝内经,对抑制父皇的顽疾发作应有些益处,只是尚需印证。”
“如何印证?需多少时日?”
王娡杏目圆瞪,双眸中蕴满惊喜,如今她的儿子已贵为天子,再无旁的念想,只想着让自家夫君再多活些年,毕竟寡妇不好当,尤是在这深宫内苑,若刘启无法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