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不好好办太学,又到孤王宫中作甚?” 刘彻无奈的看着书房里的卫绾,满脑袋黑线。 卫绾拱手躬身道:“老臣来求殿下墨宝。” 对他这过于恭敬的作态,刘彻着实无奈,却也懒得再去纠正。自从卫绾向刘彻讨教了几次先秦经典,便一直把“达者为师”挂在嘴边,常常弄得他相当尴尬。 “太傅要孤王墨宝?所为何事?” “太学已然竣工,百名太学生也已筛选完毕,过几日就是入学礼。陛下命老臣为太学祭酒(太学校长兼国家教育部长),入太学者需行拜师之礼。学生既以师礼侍殿下,当请殿下墨宝,至于案上,供其参拜。” 咳咳…… 正端过茶杯喝水的刘彻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太傅休要胡言!这话传出去,莫不要是天下人骂孤王欺师灭祖?!太傅!太傅!卫先生是孤王的太傅!” 卫绾却不死心:“殿下莫急,是老臣思虑不周。不过太学乃是殿下首倡,理当为太学题字才是。” “史上可有太子给官学题字的先例?” 刘彻心中一动,太学啊,世界第一座高等学府,老子提议建的,不留个名多少有点不甘心。 哪怕写个刘彻到此一游,也是极好的! 卫绾心知刘彻是怕犯忌讳,遭御史弹劾,沉吟片刻,便道:“呃,古时官学中正殿的匾额应由帝王来题写,要不殿下题副楹联吧。” 楹联源自春秋时门框两侧挂着的桃符,在汉初逐渐转化为类似后世对联的对偶句。 刘彻想了想,觉得这注意不错。将小爷的字摆在皇帝老爹题的牌匾下,御史们说破大天去也拿自己没办法。 刘彻点点头,拿过两片较大的竹简,思考起来。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成不成,这不就成了书呆子了?腐儒误国啊! 刘彻思虑良久,摆出一副大宗师的架势,运笔如飞,一气呵成。 卫绾赶紧凑过来一看,眼睛不由一亮,念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好!好啊!” 刘彻丝毫没有版权意识,一副云淡风轻小意思的模样。 “只是这字……” 卫绾皱着眉头,瞧着两片竹简上的墨字,口气里很明显有些惋惜。 汉隶很难写的好吧,再说小爷在新中国也没练过毛笔,能写成这样,很不错啦! 刘彻狠狠的想到,忙将两片竹简抓了过来,说道:“太傅就照着这副楹联去题字吧。” 卫绾无语,但也无可奈何,殿下的字确实见不得人,有损皇家颜面,也只好自己回去亲手誊写一份。 卫绾想想也无事了,正要告退,却又被刘彻叫住。 “太傅,我记得太学博士可是有五十人之多,怎么只招了一百名太学生?” 刘彻有点纳闷,这太浪费教学资源了吧?满世界圈钱的美/帝都没敢那么奢侈啊! “殿下,这已然不少了。仅此这百名学子,各种典籍倒是不虞使用。如是再多些,耗费颇巨,耗时过久啊。” 卫绾无语,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太子就是不知道培养个读书人要花多少钱粮。 刘彻一拍脑袋,擦!忘记造纸了,没有纸张办个毛的学校。 诶呀!还有厕纸,现在天上人间的卫生间还用的是绢帛呢,咋就没想到呢,实在是忙晕了。 “如此太傅先去忙吧,孤王还有点事,先失陪了。”刘彻朝卫绾作了个揖,倒是风风火火的先离开了,留下满脸讶异的卫绾。 刘彻去做什么啦?去造纸吗? 错了,他跑到寝殿去睡觉。临睡前吩咐贴身内侍李福,这几日都不许人来打扰,食物送进堂室就好。 只有穿越回古代,才会了解,没有度娘的帮助,搜寻资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刘彻整整三天吃饱了睡,睡饿了吃,才从脑海中的书库里找到《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竹纸制造方法,这是最适合现在汉朝实际情况的造纸术了。当然,比东汉蔡伦造的纸要好上许多。 简单的来说,就是用有竹帘的框架,将分散悬浮于水中的纤维抄成湿纸页,经压榨脱水,再行晒干或烘干成纸。 原本刘彻想自己开个作坊,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可是国之大事,虽可狠赚一笔,但必须拉着皇帝老爹一块干。 “父皇,若是可以选择,在两种实用的农具和一种便宜的文具之间,父皇会选什么?” 刘彻走进御书房,对正埋头批改奏章的皇帝老爹小心翼翼的问道。 刘启头都没抬,不假思索道:“朕两样都要!” “若只能选一样呢?那两种实用的农具至少可让农人节省过半的耕作时间,可以有时间开拓更多的荒地,打更多的粮食……” 刘启抬起头,淡淡的扫了喋喋不休的刘彻一眼,打断他道:“那朕选那种便宜的文具!” “啊?为什么?”刘彻长大了嘴巴,惊讶道。 刘启幽幽说道:“因为朕知道,那两样农具你留着没用,早晚会献出来的。你既然来找朕,定是为了那便宜的文具,说说吧。” 刘彻无奈,只好说:“儿臣所说的这种文具叫纸,乃用竹浆所制作,代替绢帛用于书写,且价格便宜。” “哦?纸?听皇儿描述,倒是有些像赫蹏和方絮。孙全,前些日子少府可是献上过些许?” 刘启皱了皱眉头,显然记得不太清楚,便问就近侍候着的掌印太监孙全。 孙全躬身回答道:“回陛下,确有此事。陛下上次兴之所至,还着下臣去详细询问了一番做法。” 见到刘彻满脸的疑惑,忙继续说道:“织染署以上等蚕茧抽丝织绸,剩下的恶茧、病茧等则用漂絮法制取丝绵。漂絮完毕,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当漂絮的次数多了,篾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