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的眼眸微微的湿润了,心中即使不舍,面上却始终没有将绪外露。
从秋夜离到大夏为质的那一天起,夏璃便知道两人迟早都会分离。
秋夜离落在她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两分,他一字一句的承诺道,“待我将凉国诸事处理完毕,便是我十里红妆迎娶你之时。”
“好,我在大夏等你,你可莫要负我。”
夏璃微微一笑,眉眼之间是坚定。
“嗯,绝不负你。”
秋夜离一字一句。
话落,两人手上的力道同时收紧,几乎要将对方生生的嵌入彼此的体。
直到一旁的高庸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两人才分开。
却是紧紧的攥住了对方的手,十指紧扣的往勤政过去。
怡宫。
安宁上的伤势已经大好,红姑便回了太后的宫中伺候。
此刻安宁的屋子一片漆黑,安宁一个人枯坐在窗台的美人榻上,久久不动。
直到脚步声匆匆进来,安宁才动作缓慢的抬起了头。
银欢刚进屋子,便听到安宁微微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三下过来了吗”
银欢点头,“三下已经听到了流言,方才奴婢在外瞧着三下正匆匆的往这边过来了,便迅速的来通知主子。”
安宁嗯了一声,几乎银欢的话音一落,便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进了她的院子。
砰的一声,瞬间在屋子里响起,银欢连忙跪在地上,低声劝诫,“主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这宫中的流言岂能尽信”
“出去。”
再开口时,安宁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致,便像是哭了许久。
已经走到门口的夏澈之刚好听到这一声,他的心口顿时一紧,忙快步走了进来,“怎么不点灯”
听到声音,地上的银欢像是方才发觉夏澈之进了屋里,她连忙道,“三下,快劝劝我家主子吧,她一个人坐在这屋中已经许久了”
声音破碎。
夏澈之顿时沉下了脸色,黑暗中他辨了辨方向,隐约看到窗边坐了一个人影,他连忙跨步走了过去,“阿四。”
安宁缓慢的抬起头,她淡淡一笑,“三哥来了啊。”
一开口,声音就越发的沙哑了。
“你哭了”
夏澈之的眉眼越发凌厉,垂在侧的手指攥紧又松开,不等安宁回答,他又沉了声音道,“还不点灯”
银欢应了一声,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屋子里慢慢的亮起了灯火。
这一地的狼藉,和安宁手中沾染了鲜血的瓷片瞬间映入夏澈之的眼眸中。
夏澈之劈手夺过安宁手中的瓷片,难得的冲她动了怒,“你是不是疯了”
“三哥。”
安宁怔怔的望着夏澈之,眼角眉梢皆是失魂落魄,完没了往里的半分神采,看得夏澈之一阵心疼。
弯腰在安宁的边坐下,他伸手将安宁揽入怀中,低声安慰道,“阿四,你想哭便哭吧。”
安宁伏在夏澈之的怀中,半眯起来的眼睛快速的掠过晦暗不明的光芒,她伸手紧紧的攥住夏澈之的衣袖,半天没有开口。
夏澈之以为她难过,抬起的手安抚的在安宁的后背轻拍着。
片刻,安宁咬牙切齿的开口,“三哥,我好恨”
闻言,夏澈之落在她背上的手微微一顿,手指蜷缩起来,他方才一字一句的说道,“阿四,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凉国太子那种背信弃义的负心人不值得你如此,你也莫怪姐姐,她肯定也是受了那人的蒙骗”
这样笃定的语气,却让安宁沉冷的眼眸倏然变色,她没有接过话,只是攥住夏澈之衣袖的手越收越紧。
勤政。
夏璃和秋夜离携手一进来,皇帝就转将手中的密信递过去,谁知却是一怔。
皇帝的眸光落到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眉头一挑,他重重的咳嗽出声。
“真是女大不中留。”
夏璃不好意思的松开秋夜离的手,目光随之落到皇帝手中的密信上。
秋夜离伸手接过,当着几人的面将信件展开,看完后,知道夏璃好奇,直接将信交到她的手里。
皇帝看到这一幕还是非常满意的,深沉的眼眸中无声无息的掠过一丝赞许,他转朝龙座上走过去,“今朕收到你们凉国的来信,信上说你父皇缠绵病榻,你为长子需得回去侍疾,你如何看啊”
秋夜离淡淡一笑,“还能如何看,只怕我的父皇已经和周云国串通一气了,此番回去怕是还有不少波折。”
皇帝掀了眼皮,将刚刚拿到手里的奏折随手一扔,“朕且问你,若这场仗真的打了起来,你待如何啊”
闻言,秋夜离弯了下唇角,他二话不说直接牵起夏璃的手,“皇上,我待阿璃之心,月可鉴。”
这话夏璃是相信的,她冲秋夜离回眸一笑。
皇帝“”
“父皇,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