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光线很黯淡,若有若无的滴答声提醒着她这似乎是一个山洞。 地面铺了一些杂草却仍是难掩湿润,她慢腾腾的从地上坐起来,她第一时间往自己的颈后摸去,暗骂了一句,那些人下手可真狠。 “醒了?” 男人温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吓了夏璃一跳。 不过这声音,夏璃是熟悉的。 是权云朗。 她迅速的返过身,周围的光线太过黯淡,若是不细看,夏璃根本无法发现靠坐在角落里的那道身影。 隔了一些距离,夏璃有些看不太清权云朗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从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冷锐有些浓厚。 她的心里小小的咯噔了一下,还以为那些人怎么他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不会对你用刑了吧?” 权云朗直接用一声冷哼回应了她。 夏璃以为他这是承认了,差点跳了起来,“真用刑了啊?” 黑暗中她的眼睛有些亮晶晶的,莫名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角落里的权云朗冷着脸别过了头,他冷冷道,“这种地方你还真敢来!” 黑暗中,夏璃只注意到他的嗓音清冷,却没有看到他朝着墙壁那边慢慢翘起的嘴角。 她回应道,“当然要来,你不是被绑架了吗?” 权云朗的身体蓦地僵住,明明知道她话里表达的意思和自己心里想的意思完全不同,可是内心深处却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番。 他良久没有反应。 夏璃以为他情绪不佳,也没有再开口了,她往前挪了两步,发现自己和权云朗所在的区域类似于牢房,四周都用铁器围了起来,密不可分,人根本无法从里面逃脱。 正在打量着周围环境的夏璃丝毫不知道这会儿权云朗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昨晚看到夏璃和凉国太子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拥吻的时候,权云朗只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重重的绷断了。 脑海中偶遇秋夜离的画面蓦然清晰起来,那个羽笠女子是夏璃。 这个认知让权云朗心里的愤怒一时之间到了极致,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若是要知道夏璃和凉国太子两情相悦,他一定…… 想到后面,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起来,情爱这个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呢。 权云朗很挫败,所以当圣女教这些人把目标转向了自己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任由他们绑走了。 直到现在那些人还以为权云朗没有武功,殊不知若不是权云朗的允许,他们连靠近他都不能。 他当时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的思考一下。 嗯,被关的半天一夜里,他弄清楚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圣女教是他们的名号,背地里不停的招兵买马,似乎是准备谋反。 对了,他身上所下的软筋散他也在被那个女人调戏的时候弄到手里来了。 上午的时候,权云朗还不是在这里,他就被绑在酿酒坊的枯井下头,夏璃进来在上头说话的声音他当时听的清晰。 当然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若是夏璃来救自己,自己就原谅她的欺骗,从此再不纠缠,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真当权云朗在这里看到夏璃后,黑暗中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让他心中的情绪更加复杂了,同时也让他终于理清了对夏璃的感情。 不是年少轻狂的少年了,这一生权云朗也不是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女人,可是对夏璃就是有一种欲罢不能。 这种感觉在夏璃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更加强烈了,他要她,不问缘由的要她! 打定了主意,权云朗眉目间的冷意就慢慢褪去了,他出声道,“过来。” 正在沉思的夏璃陡然听到权云朗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权云朗难得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坐过来,那边潮湿。” 这地面潮湿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受,夏璃也不忸怩,起身走了过去,学着他的样子靠在墙壁上坐了下来。 两人中间隔了两三人宽的距离。 走过来夏璃才发现,权云朗这边不仅垫了厚厚的床板子,连被褥也铺了两三层,她不禁怀疑,这是被绑架的人该有的待遇吗? 夏璃忍不住白了权云朗一眼。 她的小动作落到权云朗的眼睛里,他无声的笑了,面上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 夏璃已经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汇聚丹田的内力,她皱了眉头,轻声问权云朗,“你不着急吗?” 权云朗慢悠悠的回应,“不着急。” 夏璃的眼睛亮了亮,“你想到办法了?” “没有。” 夏璃:“……” 黑暗中,权云朗淡淡的撇了夏璃一眼,趁她没注意,不着痕迹的往她那边挪了挪,嘴上道,“这里是圣女教,这些人一直在暗中活动,不停的招兵买马,似乎是意图谋反,可是这些人很警惕,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转移地方,就像今日上午,我就被这些人藏在酿酒坊的枯井下面,甚至还能清楚的听到你的说话声。” 夏璃一惊,心想她和秋夜离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她皱了眉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权云朗入朝的时候,她的母后还没有去世,或许…… 夏璃抬眸看向权云朗,却正好看到权云朗慢慢的往自己这边挪的动作。 夏璃猝不及防的目光让权云朗的动作一顿,他继而面不改色的道,“小心隔墙有耳。” 夏璃没有心思多想,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副和她母后十分相似的画像上,“权相,你见过我的母后吗?” 权云朗十四岁入朝,如今二十七八,在朝十余年自然有幸见过皇后,不过他那时官职低,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面。 他点点头,“那时候曾有幸远远的见过皇后娘娘几面。” 皇后名讳百里婉清,是朝廷前御史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