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回到县衙的,她和秋夜离一起,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个时候的夏璃早就把权云朗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到翌日起来的时候,伺候权云朗的衙役脸色慌忙的跑了过来。 “长公主,权相大人不见了。” 此刻夏璃正坐在庭院中用着早膳,秋夜离隐匿到了暗处。 听到衙役的禀报时,她的眉心一敛,“怎么回事?” 衙役偷偷的撇了夏璃一眼,道,“昨夜权相大人同您一同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其实衙役是想问她权相怎么没和她一起回来,可是碍于夏璃的身份,他又不敢问。 夏璃怎么会不明白衙役的意思,她的眸色慢慢沉了下来,“马上派人给本宫去找,必要的时候全城戒严!” 衙役的脸色瞬间凛冽起来,他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过来通知夏璃准备启程的广陵王正好听到了夏璃的这一句。 他环了庭院里一圈,上前道,“权相不见了?” 权云朗失踪这件事广陵王并不知情,为了确认那件事情,昨晚他派出去的暗卫注意力都在夏璃的身上。 可是那些暗卫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据他的人留下的记号,最先失踪的暗卫正是徘徊在那个花灯摊位附近的。 这让广陵王心中对那人的怀疑又深了一层。 在广陵王的认知里,那些暗卫都是他精心训练出来的,最擅长隐匿踪迹了,夏璃不可能发现。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轻易感觉到那些暗卫的存在。 却不知,早在这些人潜入县衙附近的时候,夏璃的人就已经发现了。 最近广陵王的探子在博州、虞城、岭州发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自称圣女教,同样也十分擅长隐匿踪迹,他的人也是无意中查探到的。 那些人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一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刻转移地方,消失的无影无踪。 广陵王之所以怀疑那些人跟宫里的那人有关,主要是因为探子们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似乎是想要在虞城对付夏璃。 寻常百姓哪里来的胆子敢对付皇家公主,只能是宫里的人,之所以怀疑和那人有关,是因为知道夏璃曾频频坏了那人的事。 虽然这点怀疑根本属于无稽之谈,可是这也说明了广陵王这人的谨慎。 可是现在夏璃没有出现意外,失踪的却反而是权云朗? 广陵王就有些不解了。 他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夏璃一连喊了他好几声皇叔,广陵王猛然回神,“璃丫头方才说什么?” 夏璃面纱外的眉目灼灼的看了广陵王一眼,她笑道,“皇叔刚才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连璃儿说话都没有听到。” 广陵王牵强的扯了下嘴角,他没有心情多说什么。 夏璃便将方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璃儿是说,权相现在失踪了,璃儿少不得还要在虞城多呆上一段日子,恐怕就不能随皇叔去博州了。” 闻言,广陵王的眉心重重的跳了一下,他按捺下心中的情绪,回应道,“这是自然的,左右最近博州也没什么事情,本王也担心权相的安危,便也在这里多呆几天吧。” 夏璃便明白,广陵王这是生怕自己不去博州了,毕竟她的身上如今不仅有广陵王需要的答案,还背着他儿子这条人命呢。 她曾听父皇评价过广陵王,此人心胸狭隘,城府极深,且龇牙必报,实在不是个适合当皇帝的人选。 据说当年太祖皇帝也曾这样评价过广陵王。 所以哪怕夏珉澈是罪有应得,广陵王也会认为他的死就是夏璃造成的。 等待消息的时候,夏璃也没闲着,她领着身边的几个人准备去举行花灯会的街道上看看。 秋夜离扮成护卫也跟在其中。 …… 与此同时,帝都城,芳华殿。 自从敏太妃认下了江淮生这个义子过后,原本冷清的芳华殿就越发热闹起来。 前些日子,敏太妃还将自己的侄女紫檀许配给了江淮生。 为表重视,太后领了后宫的妃嫔都过来了。 今日江淮生又进宫看望敏太妃,芳菲殿的上下一时之间笑声一片。 全嬷嬷这时从外堂进来,看着殿中这欢乐的气氛,全嬷嬷犹豫了一下。 江淮生眼尖的看到了全嬷嬷,他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连忙起身道,“母妃,嬷嬷来了。” 主位上的敏太妃仿佛这个时候才看到全嬷嬷,她的眼尾挑了一下,道,“何事啊?” 当着江淮生的面,全嬷嬷也不藏着掖着,她笑道,“是顾太医过来替您请平安脉了,最近您不是总说头疼吗?” 敏太妃点了点头,说话的时候抬手揉了揉眉心,“嗯,让他进来吧。” 江淮生连忙道,“母妃最近头疼吗?儿子家乡倒是有一道治头疼的土方子。” 他似乎急于表示自己的孝心。 旁边站着的紫檀听到这话皱了下眉头。 敏太妃慈爱的笑了,“真有这样的方子,试试也不妨,哀家这个头疼可是旧疾了。” 江淮生当即就要让嬷嬷找来纸笔将方子写下来,紫檀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带去了偏殿。 江淮生一走,敏太妃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她端坐在主位上,气势隐约有些凌厉。 顾太医背着医药箱进殿后,殿中的大门就被关上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顾太医的身后站了出来。 看到来人,敏太妃霍然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她迎了下去,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来人,“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那人低低一笑,“当然是来向您报好消息的,那边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如今那位恐怕已经恨上了……” 提到人名的时候,那人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随后他又道,“或许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敏太妃皱了眉头,“可是之前哀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