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像是没有听到刀疤男的问话,她不紧不慢的抬了脚,踩上刀疤男的胸口。 明明那一脚看起来没用什么力道,可是落下来的瞬间却像是千金坠般,刀疤男疼的脸色都变了。 胸口的骨头像是全都错了位,刀疤男不停的求饶。 夏璃眼睛都没抬一下,轻轻慢慢的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耐心,你将幕后主使是谁告诉我,或许我能放你们一马。” 这三人本来也只是收了钱办事,刀疤男痛起来就立刻招了,“是那个外地人要我们去绑架这几人的,说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女侠饶命啊!” “是吗?” 夏璃轻轻的笑了一声,原本还有些温度的眉眼顷刻之间彻底冷漠下来。 踩着刀疤男胸口的脚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发的用力了。 疼的刀疤男立刻哇哇大叫。 夏璃啧了一声,“都说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居然还如此不老实。” 刀疤男却一脸的不服气,他硬气的道,“要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他一口气说完后,来自胸口上的压迫和疼痛瞬间就消失了。 刀疤男垂下去的眼睛里不着痕迹的掠过一抹流光,稍纵即逝。 夏璃却蹲了下来,她淡淡的看着刀疤男,“我怎么能杀人呢,既然你这么说了……” 她说到这里刻意的停顿了一下,刀疤男一听有戏,连忙抬了眼睛朝夏璃看过去—— 然而一对上夏璃的眼神,那渗着寒意的森森眸子让刀疤男的后背蓦地一凉。 一时之间竟忘了所有的反应。 “流朱,从他的身上切下一块肉来,他说一句谎话就切一刀,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气。” 夏璃说到最后甚至低低的笑了起来。 刀疤男只觉得头皮一麻,视线里流朱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刃,正慢条斯理的用手绢擦拭着。 这人一点一点的靠近,刀疤男绷着的神经蓦然断了,就这么昏迷了过去。 流朱咂了下嘴巴,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刀疤男旁边的那人身上,“主子,既然那人晕倒了,不如就换一个人吧。” 夏璃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耳边的发丝。 主仆俩一唱一和,流朱动作俐落的蹲在了另一人的身边,手中锋利的短刃已经抵到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瞪大了眼睛,短刃冰凉的贴在自己的脸皮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割破他的皮肉,这种来自内心极致的恐惧让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尿骚味。 这人竟被吓得尿了裤子,他胡乱的地上磕着头,当即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虽然只是一个地痞流氓,平常跟在刀疤男的身边跟人打架赚点银子花花,可是那天刀疤男被人找上来的时候,他刚好在桌子底下找东西,他们说的话他自然都听到了。 “起先是一个外地人交给了刀哥一张画像,就是那个小孩,他出了一百两银子买那个小孩的命,刀哥一听那小孩是从军营中出来的,不肯同意,那人就将银子加到了五百俩,刀哥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那个外地人走后又有一个带着羽笠的男人找上门来,给了我们一千两让我们给人下媚药,他们届时会将人送到这里来,刀哥也同意了。” 那人说着哭哭啼啼的向夏璃求饶,“这都是小的无意间听到的,小的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女侠放过小的吧,小的要是知道这些银子这么不好赚,小的一定不会过来的。” 夏璃抬了手,流朱抵在那人脸上的短刃立刻就挪开了。 “那你们可知道你们要下药的人是柳家军中的士兵?”夏璃问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慢慢的点了头,“知道的,而且还知道会有人过来,只是刀哥口中的那些人小的当时并不知道是羽林卫啊!” 夏璃问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她又笑了一下,偏头交代流朱,“处理掉。” 那人又惊又怒,刚要破口大骂,后颈一阵钝痛,已经昏迷了过去。 —— 回到军营中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 军营中因为虎子和陈七四人的失踪灯火通明。 夏璃一回来,刘中几人就立刻迎了上来。 “长公主,你可算回来了!” 最先开口的人是伍桐,这个时间还没睡,七人的眼底都是一片乌青。 夏璃点点头,示意流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这七人,她的眼睛却朝刘中看了过来。 “刘中,你进来一下。” 话落,夏璃就提步进了营帐。 刘中跟了进去。 一进来就看到夏璃端坐在营帐里唯一的一把太妃椅上,她目光带了一丝凌厉的朝他看过来。 刘中心中一惊,“不知道长公主唤末将进来是有什么事情?” 夏璃的眼睛很深很沉,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刘中,一字一句的道,“刘总兵,你对你的小舅子郝广亮了解多少?” 她的语气肃冷让刘中不由得也跟着正了脸色,他不答反问的道,“长公主可是广亮这小子闯了什么祸事不成?” 夏璃扯了下唇角,她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太妃椅上敲击着,“或许是闯了吧。” 她说的漫不经心,刘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紧紧的盯着夏璃的脸色,追问道,“长公主或许是什么意思?” 夏璃就抬了眼睛,“刘总兵现在是本宫在问你!” 刘中一噎,心中虽然有些不太痛快,却还是一一回答了。 只是这回答对于夏璃来说几乎是不起什么作用的。 因为郝广亮这人给刘中的印象一直是不错的,他说的详细却都是对小舅子的夸赞。 夏璃的眼睛垂了下来,她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两年,你小舅子就没在官场上遇到什么事情吗?” 刘中笑了笑,神色中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