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便在这个时候让人悄悄的在街头巷尾散布着一些遥言。 于是这些商人不开店铺就被人说成了是因为那日学生们集体游行反对商人入仕才会这样的。 别人相信不相信夏璃不清楚,可是那些夫人们是相信了的。 第七日上朝的时候,那些夫人们让朝中的一品夫人向太后求了入宫的手令,拎着自家的儿子就往金銮殿这边过来了。 那场面叫一个壮观,教宫人们都目瞪口呆。 那些少爷们一个个脸色难看,偏偏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又发作不得,只能硬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彼时,金銮殿里,皇帝正在和大臣们讨论和凉国赌约一事。 澜沧江水上一战虽然只是比战术,可是到底还是真刀真枪的上阵,代价又是一座铁矿,皇帝自然非常重视。 大夏的水师并不精锐,赌约应下之后,皇帝越想越不对劲,凉国的水师和大夏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可是凉国皇帝却提出了在水上一战。 既然是打赌,他若是没有必胜的打算,凉国皇帝也不会专门说明了是在澜沧江一战。 皇帝便悄悄的让身边的护龙卫潜入凉国去打听消息,昨日深夜,终于有消息传回来。 原来早在数月前,凉国皇帝就从周云国请来了精锐的水师给凉国的军队训练。 也是昨日深夜,皇帝才知道原来私底下凉国和周云国的关系已经这样好了,一股危机感立刻就在皇帝的心中升了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提出来,却有些不是时机。 因为,皇帝坐在龙座上一眼扫过底下,这些大臣们有大半情绪萎靡,有个别两个都仿佛摇摇欲坠般。 再看最前排,这些朝廷重臣们,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些重臣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样子实在和情绪萎靡的大臣们相去甚远。 皇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夏璃每日都有过来勤政殿禀报,他自然知道夏璃每天都有让人悄悄的送新鲜的食材去各位重臣家。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拉拢吧。 皇帝很满意,他敛住思绪,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水师的事情,众卿以为要如何解决?” 这话一落,前排的重臣们低声交换着自己的意见,而情绪萎靡的大臣们只得打起精神来思索着。 就在这时,殿外守着的一名禁军急匆匆的进了殿,“启禀皇上,各位大臣家的夫人们到了殿外,要求面圣。” 禁军的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殿内的议论声一下就停了下来,纷纷朝那个禁军看了过来。 皇帝拧了眉头,“各位大臣家的夫人们?” 禁军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各家的少爷们也在。” 一听少爷们也在,这些大臣们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个的臊红了脸,有些大臣的情绪甚至激动起来。 “荒唐,皇上正在早朝,这些妇道人家怎么如此不知礼数!这样的地方又岂是她们能来的地方!” 如此义正言辞的是御史王青,他情绪激动。 龙座上的皇帝轻轻的撇了他一眼,那半眯着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明显的寒意。 王青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身边的户部尚书张清伸手拽了他一下。 王青不解的偏头看了张清一眼,却见张清的眼睛若有若无的往前边斜了斜。 王青一愣,说着张清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那里正是夏璃所在的位置。 此刻夏璃正侧了身子,面纱外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而殿中所有文武百官的目光都一一落到了王青的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王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心中的情绪激烈的翻涌着,面上却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皇帝哼了一声,“宣那些夫人少爷们进来吧,朕倒要看看他们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有了王青这个前车之鉴,文武百官们纷纷闭紧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说出了什么妇道人家不可进来之类的话。 禁军领命出了金銮殿传话。 皇帝便满意的环了底下的保持沉默的大臣们一眼。 独独在从王青身上掠过的时候,眼神倏然就冷了。 王青简直哭笑不得,只得极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夫人们和少爷们就被请上了大殿。 夏璃这才发现,这些少爷们是被各家夫人们揪着耳朵进来的。 那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少爷们此刻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一个个都憋屈的将目光看向朝堂上自己的老爹。 前日里还觉得夏璃打赌一定会输的几个人在夏璃的目光看过来后,一个个羞愤的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无地自容。 文武百官看着这情形一个个都不忍直视,有些直接铁青了脸色瞪着自己的夫人。 这画面让皇帝也有些忍俊不禁,他咳嗽了一声,正了脸色来掩饰自己眼底的笑意,“诸位夫人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这会儿朝堂上,夫人们已经揪着自己的儿子跪了一地。 听到皇帝问话,跪在最前面其中的一位一品夫人连忙道,“臣妇等匆忙的入宫是为了前些日子孩子们受人蒙蔽上街游行一事,特来请罪。” 这话一出,其余的夫人们纷纷附和,那些儿子心里哪怕再不乐意,却还是被自己的母亲按着低下了头。 皇帝闻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这么多人都是受人蒙蔽吗?那朕可真得看看这个蒙蔽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一番话被皇帝说的无比讽刺,让底下的夫人们顿时面面相觑。 本来蒙蔽一说也就是个托辞,真要从这些人中找出一个始作俑者,她们的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 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大臣们心中不忍,正要出列替自己的夫人们说话。 跪着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微沙的男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