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个场面是应该由商会的会长胡开阳说话的,只是因为金色帖子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的落到了那俊美男子的身上。 俊美男子觉察到这些人的目光,他慢慢的掀了眼皮,审视的目光朝夏璃看了过去,“长公主所说的交易可是与这次的游行有关?” 俊美男子这一开口无疑就是承认了他是总会长万三年的身份,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夏璃似笑非笑的眸光在那俊美男子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她缓缓慢慢的开口,“不知道本宫是应该称呼阁下为万……三年,还是其他什么称呼。” 这一句被夏璃说的格外的意味深长。 在坐的众人虽然知道夏璃的话别有意味,却不知道她指的具体是什么。 俊美男子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称呼什么的,我不是太在意,长公主随意就好了。” 夏璃哦了一声,也没在这上面继续纠缠,话锋一转她就转到了今日书生们游行的原因上,“不知道诸位对商人入仕这一改革可有什么想说的?” 一提起商人入仕大堂里蓦然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的听见。 就连几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民不能与官斗,哪怕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很多时候也得看官府的眼色行事。 毕竟得罪了官府的人,他们只要一个由头就能轻易整的你倾家荡产。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先例所在。 可若是商人可以当官,很多事情从根本上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是以,这些人虽然不说话,可是看向夏璃的眼睛里却还是难以压抑自己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渴望。 俊美男子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长公主找我们来,莫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打赌的事,帝都城里早已经传的街头巷尾人人都知道了。 夏璃点头,清澈的眸眼之中闪烁着一股坚定的亮光,让人不由自主就信服了。 “本宫自然是有主意了,虽然你们会有损失,但是万事都是相辅相成的,你们的损失不代表旁人也会好过,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配合了?” 那个旁人指的是谁可想而知。 俊美男子的眼睛蓦然深了两分,他不动声色的迎上夏璃的眼睛。 一淡定一深沉,只是论气场到底还是夏璃更胜一筹。 毕竟是皇族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哪怕是纯阳和人对上,那份属于皇家的傲气都能碾压旁人一个头。 因为俊美男子的身份,这些商会的人都只是紧紧的盯着俊美男子。 “好,我答应,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商会的人都摩拳擦掌的等待着夏璃接下来的吩咐。 夏璃点点头,只是等夏璃将她的要求一一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除那已经预料到几分的俊美男子外都一个个的垮了下来。 —— 然而这个时候的怡春宫却没有这么轻松的气氛了。 宴散后,安宁就去了长信宫,可惜没有遇上秋夜离,她不死心的在里头等了一下午。 到天黑时才回到怡春宫。 然而一进来等待她的就是珍妃冷静又不能算冷静的怒火。 之所以说她冷静,是因为她将隐藏在怡春宫所有的暗卫都叫了出来却没有对她动手。 不冷静是因为,这还是第一次珍妃如此大动干戈。 这些暗卫一旦露面轻易就能被宫里的有心人发现。 安宁轻轻的冷笑,她撑着伞站在庭院中,隔着雨幕望向走廊下的珍妃。 橘色的灯笼打在珍妃的身上,原本是很温馨的一副画面,可是她压抑着怒火的阴森眸光看过来时,莫名的让人背脊发寒。 “为了对付我,我的母妃可真舍得下血本!” 那声母妃从安宁的嘴里出来显得无比讽刺。 珍妃的脸色更冷了,她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果却因为在走廊下等了安宁太久,腿脚这会儿坐的都有些发麻了,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幸亏身边的宫人及时的扶了她一把。 珍妃的眸色又冷了几分,她往前走了一步,凉凉的雨丝飞溅上她的脸颊,她也浑然不觉。 “把澜儿交出来,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闻言,安宁唇边的笑容更加的讽刺了,“澜儿是谁?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吗?” 话到了最后陡然阴森下来。 珍妃被气得发抖,她劈手指着安宁,“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安宁哼了一声,似乎不想再理会珍妃,她扭头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身后却猛然传来珍妃沉厉的声音,“你真的要与母妃作对吗?” 安宁顿了下脚步,她慢慢的转过身,层层雨幕的冲刷下,她眉眼中的清冷反而更加清晰。 那是一种无畏亦无惧的态度。 “不是我要与你作对,是你一直没有放过我呢,既然你已经对我撒手不管了,为什么不索性撒手的更彻底一点? 她的声音很轻,却比方才还要显得阴森几分,“是你一直不肯放过我呢,既然左右都是要撕破脸皮,倒不如撕的更彻底一点。” “夏若澜确实是我抓的,你自己去找,毕竟东胡国建安公主的本事我也很想知道呢。” 安宁说完毫不犹豫的拂袖离开。 背影决绝而冷漠。 珍妃眼睛里的杀意也随着安宁的这一声建安公主陡然迸射出来。 她的眉眼方动,数道黑影就无声无息的挡在了安宁的身后。 看到这些眉目有些熟悉的黑影,珍妃的脸色难看的厉害,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她竟然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怡春宫里的! 喉咙中有猩甜的情绪翻涌着,珍妃紧抿着唇瓣咽了回去。 —— 安宁撑着伞往自己的小院走的时候,想到刚才自己冲珍妃的宣战,自己的心底就是说不出的痛快。 她甚至哼起了小曲。 只是这样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