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想到夏璃在屋里沐浴,权云朗进来的速度太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少女暴怒的声音伴随着蓦然袭来的水花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到自己的身上。 “谁让你进来的!” 夏璃很快将自己的身子沉到水下,泼了权云朗一身水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扬起手中的银针朝权云朗挥了过去。 然而她并不知道,权云朗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银针凌厉的劲风中还隐约带着几许细碎的水珠,笔直的朝权云朗的面门袭来。 他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一个旋身避开夏璃的银针,怒道,“难不成你还想要我的命不成!” 夏璃也是怒了,手中运气,引起浴桶里的一股水流再次朝权云朗袭去,“滚出去!” 权云朗连连退避,他丢下一句大不了我给你负责就快步闪出了屋子。 砰的一声,身后的房门重重的关上,有水滴从权云朗的额头上滴落下来,他抬手拭去,从来温润的眉眼竟是前所未有的明朗。 菲薄的唇不着痕迹的往上翘了翘。 这会儿心情显然不错的权云朗却忘了刚才在院子里他看到的是夏璃的真容。 …… 这么闹腾了一会儿,浴桶里水已经开始凉了,夏璃的心情却烦躁不已。 脑海里一会儿是南宫一澈深情款款的那声阿璃,一会儿是忽然闯进来的权云朗。 他出去前说的那一句让夏璃感觉到他一定会因此做些什么。 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浴桶里慢慢凉去的水让她更好的冷静下来。 夏璃记得哪怕是在前世,南宫一澈从来都没有这么深情款款的叫过自己! 可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为什么会有印象呢? 这说不通。 “阿切。” 想着想着,她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思绪回神这才惊觉,身下的水已经冰凉冰凉的了,她连忙裹了布巾从浴桶里出来。 擦拭干头发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夏璃索性什么都不想,躺下睡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 下人不断的在屋子里进进出出,黄绮罗几次想要冲进屋里,都被身后跟着的婆子硬生生的拉住了。 黄绮罗想要发作,那婆子便道,“二小姐,夫人这个时候还能允许你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若是让老爷知道,只怕南宫公子都不能在府里呆了。” 黄绮罗闻言立刻沉默下来,她不再提出要进屋,只是那通红的眼眶和频频往屋子里看去的眼神出卖了她内心焦灼的情绪。 “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那边院子的树上掉下来呢?”婆子叹气道。 黄绮罗的身子一顿,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飞快的闪过什么,她记得白天的时候,南宫公子也是看了一眼那棵大树才返回了屋子里。 莫不是那棵大树有什么古怪不成? 黄绮罗的心思一动,立刻就吩咐下人去那边院子里爬到树上看看。 彼时,大夫坐在南宫一澈的床边,眉头紧锁,“好奇怪的脉象。” 大夫的话,南宫一澈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手里还紧紧捏着从夏璃脸上撕扯下来的人皮面具。 那张面具下脸竟然就是频频出现在他脑海中的那张,虽然不知道自己掉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会说上那么一句话,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看到那张脸后,他的心情就像是流浪了许久的人忽然找到了归宿。 那种感觉他甚至用言语都表达不出来,哪怕他之后的心情是那样的矛盾。 “你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南宫一澈喃喃道。 边上的那位大夫听到他说话忽然就凑了过来,“公子,你说什么?” 南宫一澈这时仿佛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大人,他费力的扯出一个笑,轻轻摇头。 大夫有些失望,便将自己刚才的诊断又重复了一遍,“公子,老夫刚才替你诊脉发现你的脉象甚是奇怪,你刚才是受了内伤,好好调养是没有大碍的,可是从你的脉象来看,你的身体好像在慢慢的衰败下去,是什么原因,老夫竟也无从知晓。” 到底是医者仁心,碰到奇怪的病症就会想着要钻研一二,可是南宫一澈的症状让他实在是没有头绪。 “衰败?”南宫一澈沉了眼睛,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他是感觉得到,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南宫一澈开始仔细的想了起来。 “公子,你可感觉得到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南宫一澈刚想摇头,手中人皮面具滑腻的感觉忽然提醒了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那时候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第一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那时候他和夏璃见过两面还是三面,他有些记不清了。 再往下想,他的头就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吓得大夫慌忙的去探他的脉象。 在一波又一波的头痛里,南宫一澈的脑海中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一些片段。 光线暗淡的屋子,微弱的烛光,还有一副精致的画卷。 他一动不动的枯坐在那里,整个人像是死寂了一般,外头隐约有着嘈杂的声音不断的传进来。 他充耳不闻,目光借着微弱的烛光慢慢的落到案上的画卷上。 那上头描绘的是女人明艳又生动的全身画像,他抬起的手从画像上的女人额头抚下。 那画像就像是带了温度一般,他的眼角慢慢湿润,低声又深情的喊道,“阿璃。” 片段到了这里,南宫一澈的意识猛然清明下来,他睁了睁眼睛,屋里明亮的烛光似乎烫伤了他的眼睛。 一根银针在他的额头颤晃了一下。 半晌他偏了偏头,看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