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一落,营帐内就响起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纯阳捂住自己瞬间红肿起来的半边脸,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起身的夏璃,“你敢打我!” 同样惊讶的还有秋夜离,不过更多的却是愉悦。 被自己心悦之人这样维护,这种滋味好像很不错,秋夜离不着痕迹的扬了扬眉。 夏璃轻轻的笑出声,眉眼却冰冷的看着她,“纯阳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骂太子殿下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是什么东西?” 纯阳立即反驳,“本宫才不是东西……”话一出口她的脸色就变了,然而再想反口已经来不及。 夏璃冷笑着接过话,“你确实不是东西,否则怎么能做出破坏两国邦交的事情来,本宫要是不打醒你,你还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最后一句夏璃说的疾言厉色。 纯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哪怕再愚钝,破坏两国邦交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她怎么能认,“你胡说什么!” “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太子殿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评判,凉国陛下自有定论!” “你是大夏的公主代表的是大夏的颜面,你是要将大夏皇室的脸面都丢尽吗!” 夏璃的脸色清冷,那股气势瞬间从她的身上迸发出来,凌厉又逼人,竟让纯阳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那句太子殿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评论让秋夜离眉眼中的愉悦越来越深。 身后的绣枝和陆德听到夏璃这番话,差点就要拍手叫好,实在是太令人痛快了! 而后知后觉的纯阳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骂秋夜离时的不妥,不管她再怎么瞧不起秋夜离,可是他在大夏代表的就是凉国的体面,若是被凉国皇帝知道…… 这顶破坏两国邦交的帽子怕是真的要坐实,想到这些,纯阳只觉得后背一凉,再也顾不得找夏璃的麻烦,跌跌撞撞的从营帐里出去了。 夏璃凉凉淡淡的道,“真是不自量力。” 秋夜离附和的点头,“对。” 夏璃转头瞧他却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他深黑而清亮的眼底。 就像夜空中慢慢点亮的星光,稍稍不注意整个人就会被吸引进去,再也出不来。 她微微一怔。 秋夜离慢慢的起身走到夏璃的身边,蛊惑似的开口道,“你刚才替我出头的样子真好看。” 明明不是情话,可是从他的嘴里出来却比情话还要好听。 夏璃微微的红了脸颊,秋夜离又道,“被你这样护着,哪怕被她多骂几次我也不介意。” “你这人!”夏璃不由的瞋了他一眼。 秋夜离愉悦的笑出了声。 …… 被夏璃这么骂过后,纯阳暂时安分了下来,回到自己的营帐看到床上的那抹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后,心里的那股恨意又强烈的翻涌起来。 空气中隐约还残留着什么奇怪的味道,那股味道和自己身上的味道极为相似,纯阳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她发疯似的用力的撕扯着被面和床单,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崩断了自己的指甲,疼痛撕心裂肺,血珠不断的从自己的手指上沁出来。 纯阳的情绪终于崩溃,她趴在被面上低声的哭了起来。 “唔……” 从纯阳营帐传出来的哭声让偶尔巡查路过的禁军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过了多久,纯阳终于停了下来,她抬手擦了把眼泪,似乎想到什么,她的眼睛隐隐闪过一抹亮光。 她顾不上自己红肿的眼睛和脸颊,快步跑了出去。 她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找着,可是等她找遍了所有的营帐她都没有找到南宫一澈的身影。 随便抓来几个禁军询问,也是一问三不知。 纯阳一脸失落的回了自己的营帐,可是她的目光一落到自己凌乱的床上眼泪就又忍不住了。 …… 纯阳那边的情形,暗处的暗卫们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夏璃。 夏璃轻轻冷笑,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纯阳你以后哭的日子还多着呢。 下午和傍晚的时候夏璃和百姓们又喝了一次药。 夜色再深一点,百姓们和夏璃都开始发烧,宫里派出来帮忙的太医在百姓们病情稳定后就都回了宫。 按流月的说法这是在排出他们体内的蛊毒。 因为人手不够,容墨又从罗平那里调了不少禁军过来帮忙照顾这些发烧的百姓。 流月交代禁军们开始不停的烧热水,等水烧开后,禁军们提着一桶桶的热水开始在各个营帐内进进出出。 而夏璃这边,不仅秋夜离在这边守着,便连权云朗也过来了这边。 权云朗在这里,秋夜离便不好多做什么,于是越看权云朗就越不顺眼。 绣枝和流月流朱都在这里守着,不停的替夏璃更换着额头上的帕子。 “去让禁军送着热水过来。”秋夜离淡淡吩咐陆德。 陆德领命出了营帐。 权云朗听到他的声音,诧异的看了他两眼,偏偏秋夜离一脸坦荡,目光仍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权云朗看了会,就收回了目光,只是心头却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不多时,禁军们提了热水进来,流月、流月、绣枝三人立刻将角落里一早准备好的浴桶放到了帐中。 秋夜离第一个起身出去,走到门口见权云朗仍没打算出去的样子,他不由的拧了眉头。 好在没要他开口,一旁的绣枝便已经开始赶人了,“相爷,你还不出去是打算看我家公主沐浴吗?” 这样直白又毫不客气的一番话让权云朗猝不及防的轻咳了一声,他抬眼撇了绣枝一眼,斥道,“你这丫头说话怎么没轻没重的。” 绣枝不接话,只是用眼睛瞪着权云朗。 权云朗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便起了身。 一转身就看到营帐的帘子掀开又落下,隐约瞧见一抹琉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