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秋夜离猝不及防的俯身过来,隔着一道面纱,蜻蜓点水般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下。 而后就放开了她。 夏璃一脸错愕,等她彻底回过神,屋子里早已经没有了秋夜离的身影,唯有飞快的心跳和烫的就差冒热气的脸颊清楚的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秋夜离亲了她。 一时间,夏璃的内心又甜蜜又茫然,他说他不想当君子,却亲了她,这是心悦她的意思吗? 少女怀春大抵就是她这副模样了,明明都经历过一世的人了,却这么因为秋夜离的一番举动而莫名的失了方寸。 …… 秋夜离回去的时候心情显然不错,只是他向来内敛,情绪隐匿着。 不过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依然还是那么俊美逼人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的淡漠没有以往那么深了。 快到长信宫的时候,秋夜离一眼就看到陆德在门口等着,他挑了下眉头,过去的时候眸中还隐隐带了一丝笑意,“等在这儿做什么?” 陆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那句怎么出去一趟反而像换了个人的话轻易可不敢说出口,好在他反应机灵,在秋夜离冷下脸的时候,连忙敛去了自己眉眼中的震惊,“殿下,四公主在院子里等您呢。” 秋夜离的脸色到底还是冷了下来,“什么时候来的。” 陆德低了头,有些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来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秋夜离提步进屋,一眼就看到那道伏在石桌上已经睡着了的身影,她的跟前放了一个食盒和一篮子杏花,微微轻轻拂过,篮子里的花瓣瞬间飞扬起来。 有些落到安宁的发上,脸上,那清淡的颜色愈发衬托出少女的颜色无双。 然而,秋夜离只看见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淡淡道,“撵走。” 转身进殿。 主子的吩咐,让陆德只得硬下心肠,他慢慢的走过去。 其实在花瓣落到脸上的时候,安宁就已经醒了,原本还想听听秋夜离会怎么处置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情。 不过反而让安宁对他更感兴趣了,不等陆德过来,安宁拍了拍身上的花瓣站了起来,她盯着秋夜离俊秀的背影,就这么喂了一声。 不是娇滴滴的打招呼,也不是进退有度的大家风范,就是这么一声大喇喇的喂。 秋夜离停住了脚步,他看向安宁,那淡漠的眸光让安宁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和身边的石凳是没有差别的。 “四公主,本宫是外男,以后公主还是不要过来了,有失礼数。”秋夜离淡淡开口。 安宁娇俏一笑,她慢慢的踱步到秋夜离的跟前,“本公主才不管那些,实在惹人非议我嫁了你便是。” 这一句安宁多多少少带上了几分试探。 一个深宫的公主出口便是嫁人,实在是惊世骇俗,陆德暗暗摇头。 闻言,秋夜离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凤眸平静无波,“抱歉,本宫没这个兴趣。”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看戏的陆德身上,“撵出去。” 话里话外,丝毫没有给安宁留半分颜面。 陆德躬身走到安宁的面前,原本以为她会生气,却没想到她反而眯着眸笑了起来,“有个性,我喜欢。” 陆德顿时抽了抽嘴角,“四公主,请吧。” 安宁返回到石桌边,提了那篮子花瓣便往外走,陆德连忙叫住她,“四公主,你的食盒。” 安宁摆了摆手,“你家主子要是不吃,就赏你了,这篮子我明天还你。” 陆德道,“这篮子就送您了,不用还。”明天就不要来了。 谁知安宁却笑眯眯的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陆德:“……” —— 这一天在夏璃甜蜜又茫然的心绪里悄然过去。 入夜的时候,等夏璃替夏澈之解开了他在功课上遇到的难题后,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绣枝提着宫灯跟在身后。 刚进庭院,抬眸时,夏璃看到有橘黄色的烛光从窗子里透出来,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隐约间,有道身影倒映在窗台上,霎时间夏璃只觉得自己心底的某个角落瞬间柔软起来。 “公主的屋子怎么会有灯光?”绣枝显然也发现了,惊疑道。 闻言,夏璃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返身从绣枝的手里接过灯笼,“你下去吧。” 绣枝的注意力显然还在屋里的灯光上,手上的灯笼被夏璃接过也没发觉,她抬起手指指向屋里,“公主,屋里……” 夏璃极快的打断了绣枝的话,“可能是流朱在屋里等我吧。” 这么一说,绣枝眼底的疑惑才散了,她躬身退出了院子。 确认脚步声消失了后,夏璃才提了宫灯往屋子里走,边走边嘀咕道,“怎么回自己屋还跟做贼似的。” 只是还没走到走廊上,空气中传来一道轻响。 返过身,流朱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庭院里,“何事?” 流朱面容一凛,她迅速的上前,低声道,“今日下午有人混进了上阳宫。” 夏璃的眼睛一沉,上阳宫里里外外守卫森严,按理说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怎么回事!” 细细听去,还能听到夏璃语气中压着的怒意。 流朱就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下午的时候,有个宫人去内务府领份例,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宫人已经被掉了包。 那人的易容术很精湛,他们看不出异样,然而她身上的宫装出卖了她。 外人不知道,上阳宫的宫装看似和各宫的一样,实则在宫装不起眼的位置有夏璃特制的印记。 便是宫人自己都不知道,这就是夏璃不担心有人混进来的原因之一,只要一混进来,就必定会被发现。 “先审问,若是问不出名堂直接打杀了,回头再放个风出去,就说失踪了,看看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