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没想到福康竟然冲破了穴道,她脸色一沉,手上的动作越发狠辣。 福康到底还是比不得夏璃的身手,最后在她的一个手刀下,整个人倒在了马车车厢里。 夏璃被扯下的面纱还被福康攥在手里,皱了下眉头,她显然没有拿回来的打算,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刚才散落的发丝。 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却恰好撞入权云朗深黑的眼帘。 饶是权云朗见过众多美人,在看到夏璃真容的那一刹那,他的眉眼里还是迅速的闪过一丝惊讶。 如此年纪就已经美的惊为天人,若是等她的五官彻底长开,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美丽! 他沉沉想着,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冲动,转瞬即逝。 觉察到夏璃的目光过来,权云朗轻咳一声,从怀里找了找,摸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夏璃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的手上,她慢慢的挑了眉眼,却并不打算去接。 难得的权云朗感到有一丝尴尬,他扬了扬手上的帕子,解释道:“干净的。” 这时,便连边上的绣枝也奇怪的撇了他一眼,好在权云朗这只老狐狸脸皮厚,最初的那点尴尬后,反而坦然了。 片刻,绣枝从腰上的荷包里拿出和夏璃衣裙同色的面纱,仔细的替夏璃戴好。 权云朗:“……” 随后他若无其事的将手帕收进怀里,面色如常的掸了掸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夏璃有些想笑,又暗暗忍耐下了。 “公主,这个人要怎么处理?”绣枝撇了眼地上的福康,低声问。 夏璃没接话,只是落到福康身上的目光沉沉。 权云朗这时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这次强抢民女的事情,他能不死也活不长了。” 闻言,夏璃猛地抬了头,清湛的眸光里带着一丝审视朝权云朗看过去:“你看出了什么?” 夏璃最多只是怀疑,权云朗却显然一早就看出来了 权云朗淡淡一笑,还没开口,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夏璃一眼,掸了掸衣袍起身出去了。 马车的帘子打起又放下,外头的光线一闪而逝。 夏璃坐着没有动,不多时,段奕的声音就在外头响了起来:“长公主,已经到大理寺了。” 夏璃嗯了一声,道:“你们先进去吧,本宫随后进来。” “是。” 随后纷杂的脚步声便远去了。 片刻,夏璃挑起帘子一角悄悄的观察了下外头—— 除去偶尔过去的几个路人,那些人都已经进了大理寺,没有看到权云朗的身影,夏璃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轻轻的击了两下掌,很快流月的身影就闪现到马车里。 “主子。” 夏璃颌首,示意流月看看福康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月立刻上前,伸手替福康把脉。 过了一会儿,流月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她捏紧福康的右手中指,随后用匕首划开,鲜血顿时从指尖飞溅出来,她用力的按压着福康的中指,等到他的指尖开始发白,流月才松开手,掀开福康的衣服查看—— 就着马车里暗淡的光线,夏璃也凑上前去看。 只见不过片刻的功夫,福康的手臂上就有一条红红的长线蔓延出来。 夏璃一惊,眨眼间的功夫那条红线又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他中了血线盅,此盅会对他的脾性有很大的影响,一旦遇到事情,他很难冷静下来,时间久了,他身体里的血液慢慢被蚕食,离死也就不远了,看他的情形已经中盅大半年了,快的话一月,慢的话三个月,就会死,偏偏这种死法又很平静,届时便像是睡着了一般。”流月放下福康的手,沉声道。 夏璃了然,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福康的脾气这么暴躁易怒了,看来还是蛊毒在作祟,而秦文一和孙坚也说了,福康这种情况已经半年了。 看来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顿了顿,流月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将中蛊之人的鲜血放尽,人死之后尸骨会迅速的腐烂,却不会有半点异味!” 夏璃猛地抬了眼睛,“你说中这种蛊的人,死后尸骨不会有半点异味?” 此刻她的目光灼灼的有些逼人。 流月虽然不解,却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夏璃冷笑出声:“你知道本宫为什么让你同来大理寺吗?就是昨晚本宫在冷宫的枯井下面发现了一堆尸骨,那些尸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偏偏都没有丝毫的异味!” 流月猛然一惊。 这时有脚步声慢慢往这边而来,夏璃拉住流月的手压低声音问:“这蛊你能解吗?” 流月点头。 …… 权云朗拉开帘子,却刚好看到夏璃侧坐在马车里,她身边的宫人正在替她整理着背后的衣衫。 莫名的,权云朗的目光落到了地上昏迷的福康身上,哪怕明明知道福康看不到,权云朗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丝不喜。 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一分,上了前,毫不客气的抓住福康的衣领就往下拖,同时淡淡的撇了夏璃一眼,道,“哪怕这人昏迷着,到底也是个外男,长公主此举是不是多有不便?” 夏璃看着就这么被权云朗拖着的福康,轻轻的咳了下,没接话。 因为权云朗说完就直接拖着福康进了大理寺。 绣枝扶着夏璃从马车下来,嘀咕道:“权相这人也真是鲁莽,还说旁人呢,自己不也是一样。” 夏璃慢慢的走着,看着前头的身影她的眉眼里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几人一前一后过去时,段奕已经开始升堂,那对老夫妻和六位公子跪在地面。 衙役威武的站在两旁,段奕目光凌厉的看过来,顿时让人心生敬畏。 只是当所有人看到权云朗就这么将福康拖了进来后,一个个的包括段奕在内都目瞪口呆。 从前门到正堂不远